“重整旗鼓?”
顾卿呢喃,心中向往,可是这谈何容易?
“好妹妹,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真挚的……”
当初的临海阁是巧宗,对方急着脱身,就那般,她也是拿出一生积攒才勉强顶下来的。
后来一路逃命,一路受挫,往日朋友变的面目可憎,往日得她救助之人也一夕翻脸,越逃越穷,越穷越穷,连带兄弟姐妹们的家当都差不多散尽,最后剩下点身家全压在那楼船上,本想着到了金陵安稳了卖了楼船重新开始,岂料……
顾卿掩不住眼底苦涩,心灰意冷,“可恨这吃人的世道,可恨这吃人的世道啊!”
李瑶光也唏嘘,“顾姐姐,莫要灰心绝望,不至于此,真不至于此,你听我说,世上无难事,只要人活着,人活着就有无限希望,那么难我们都过来了,这点挫折算什么?想想那些信你、护你的临海阁众兄弟姐妹,哪怕是为了他们,姐姐也要有信心重整旗鼓。”
“为临海阁一众兄弟姐妹?重整旗鼓?我,我两手空空,身无长物,还,还有机会吗?”
“有,一定有!”,李瑶光重重点头,“顾姐姐,我才想跟你说呢,我有一个绝好的主意,便是你们不来寻我,我其实也想去寻你们的。”,当然,这不是真话却也不是假话。
虽是为了安抚病人,不过她突然想起自己被周盖世警告威胁的事,刚才安慰人的时候脑子的想法突然就串了起来。
顾卿一听李瑶光要寻她,来了精神,挣扎着想要起身,口中急切询问,“妹妹要寻我作甚,只要我能做得到,我……”
“顾姐姐别激动,且安心躺着,听我细细与你说来,事情是这样的……”
李瑶光也不遮瞒,当即就把自己曾经化身无忧子,在酒楼茶馆讨生活说书,最近被歹人为难断了生计的事情给说了。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说出临海阁有难,她提出两方合作,她出资,顾卿出人,重开临海阁的提议。
听到眼前恩人妹妹竟是传说中的无忧子,顾卿惊呆了。
再听到她被刁难,顾卿气愤,心里狠狠记住那叫周盖世的家伙,管他什么小公爷,但凡今后自己遇到机会,定要为恩人妹子报这仇;
随即又听妹妹说要与自己合作重开临海阁,还要把那射雕的书在临海阁换,换成什么舞台剧的形式演出来,顾卿已是被惊的说不出话,面前的人却还在侃侃而谈。
“顾姐姐,真的,我瞧着西湖极大,风景还美得很,且买上一条大的楼船装修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到时候你有人,我有剧本,咱们好好演,打出知名度,等走入高端局了咱们再来个限名额登船,同时还能与商家合作搞噱头拍卖,便是以后出租楼船场地都挣钱。”
李瑶光说的头头是道,顾卿也越听越入迷,只觉得那样的美好画面近在眼前。
“瑶光妹妹大才,竟有如此好主意,甚妙。”
李瑶光被表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其实我也是拾人牙慧,有点粗浅主意罢了,具体还得顾姐姐你跟临海阁上下兄弟姐妹们下苦工。”
“这个无需担心,临海阁上下不论男女都是能吃苦的人,只是瑶光妹妹说的样样都极好,怕只怕……”
“怕什么?”
顾卿苦笑,“如今这乱世,活着尚且艰难,以妹妹大才宏愿,自是要做大独树一帜,可一旦做大,名声外显,难保不会被人惦记。”
“这个呀,我也早想好了。咱们弱小,怕盘子太大被人端,咱就再拉几个强有力的后盾就是,像七济堂我大哥季墨,像陆放,像沈越,这一个个都有权有能耐,不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后盾么。”
李瑶光每说出一人,顾卿眼睛就亮上一分,可到最后,她还是犹豫,“背靠大树自然好,陆放是谁我虽不知,可就季爷,还有沈将军那般,他们会同意入股吗?”
“嗯,这倒是个问题,会不会的我们光猜也不行,这样,我回头就找机会问问,而且我们也不要他们出资,还分他们干股,以我那些书受欢迎的程度,这生意稳赚不赔,他们又不亏,白白有银子拿为何不参与?”
等有了钱,她可以把自己这一份钱分出来,救助流离失所的百姓孤儿,补上她那一份总想做点什么的心;
沈越带兵打仗,需要的就是军饷银钱,越多越好,毕竟打仗打的就是钱粮;
至于季墨,虽不缺钱财,可这世上想必也没人会嫌弃银子多了咬手吧?
陆放那厮就更不怕了,就他对射雕的痴迷程度,告诉他只要持有股份成为东家,以后能随时听,阿不,是随时看故事,并且还有续集神雕以及各种新书,还怕这货不上当?咳咳,呸呸呸,不加入?
李瑶光侃侃而谈,见顾卿重新昂扬起斗志,她就放心了。
待到胭脂带着卢青一来,李瑶光便先行离开,趁热打铁准备着手刚才定下的计划。
毕竟京都价贵,眼下乱世中的余杭只比当初京都更贵,临海阁一众几十口子人,不趁早彻底安顿下来,他们的心也是惶惶不安的,重开临海阁的事自然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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