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驴不停蹄,早就偏移了方向往深山跑的李瑶光他们是不知道的,她只在逃命的间歇还下意识关注身后动静,故意落在最后的她,时不时掏出望远镜回头查看。
发现刚才还打的热闹的人,竟有人朝着他们逃命的方向逃命而来,李瑶光大惊,忙招呼家人加快速度逃命,一边逃,还一边在心里疯狂诅咒身后不长眼的家伙害人精。
可怜他们这一家子的真菜鸡,真是招谁惹谁了?要不是还有牲口代步,他们怕就是那一照面就被嘎了的十足炮灰!就这眼下怕也性命难保。
前头山路茫茫,崎岖难行,他们逃命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跑的也不快,身后动静却如影随形,就跟死亡召唤一般。
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
关键时刻,看了眼亲人,看到缩在亲爹怀里安静乖巧的小表弟,李瑶光做出了取舍。
她猛地拉停缰绳,立刻换得奔命中还顾及彼此的亲人们一愣。
程塑满脸是汗的着急回头,“光姐儿你这是作甚?赶紧跑啊!”,个傻孩子停下干什么!“可是宝马累了跑不动啦?”
紧张到嗓子眼都发干的李瑶光摇头,“不是,小姨姨父你们别说话,听我说。后头的人追上来了,虽不知什么原因,可看速度,我们便是有牲口代步也肯定跑不过他们,所以小姨姨父,我们不能再这样闷头跑下去,必须想个法子,不然我们都得死!这样,你们继续往山上跑,不要停,我转个方向,想法子把人引开。”
“不行!”
“不可以!要去也是我去!”
起先听李瑶光不让他们说话,夫妻俩就乖乖听着不吭声,结果这破孩子,居然是打着自己引开危险的打算,夫妻俩惊惧的齐齐出声,全都是不同意。
这给李瑶光急的呀。
“现在不是争这些的时候,我有神通自可保命,你们先走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就这么说定了,快走!”
怕这些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忙中添乱,饶是她自己此刻心慌的厉害,根本也无万全把握,还是把心一横,话落再不给身边人开口的机会,伸手就要去拍他们二人身下的骡子屁股,打算来个先斩后奏。
程塑大惊,忙控制着骡子躲开,见孩子决绝,也知外甥女脾气的他更知眼下危机,便打算听孩子一次,不再废话,唯独有一样他在意……“光姐儿我们听你安排,可以,问题是眼下这般情况,我等一旦分开,后头如何团聚?”
是啊,这也是个大问题,他们又没个手机对讲机啥的可随时联系。
关键时刻,李瑶光扫视四周,发现此地有颗虬曲苍劲的樟树,李瑶光下了宝马,握着她的杀猪刀跑上去,就在家人面前,在树干下方不显眼位置飞快刻了个字母b,指着它飞快道。
“若遇分开,我们在分开地跟沿途刻此标记b,事后找不见人,可到分开地等待团聚,但最多三日,若候不到,可沿着标记寻人,要不咱们定一个最终目的地,实在找寻不到人,我们便到最后目的地团聚就是。姨父,既然此行往南,不若我们就把最终目的地定在金陵如何?”
“可。”
随着程塑一声应下,李瑶光再次催促,“姨父时不待我,带着我小姨跟阳阳速走,我把他们就托付给您了。”
程塑也定定的看向李瑶光,像是要把孩子深刻脑海,郑重应下,“好,我儿保重,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们等你。”
“好,你们快走!”
一巴掌拍在两骡屁股上,这次姨父没防备成功。
李瑶光目送亲人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她飞速爬上宝马,果断选了另外一个方向,与刚才离去的亲人,与身后追来的动静形成三角。
为了引开身后的危险,李瑶光边逃还边故意弄出大动静,所过之处,灌木枝丫纷纷摇晃。
不多时,被身边仅有两影卫护着的沈越,刚好逃至李瑶光刚才与家人分开的地方,手握染血长刀喘息不已的影卫警戒着,其中影一转头就问扶着樟树同样喘息的自家少主。
“少将军,此地分叉,我等往何处去?”
沈越闻言,掩下眼底伤痛,目如闪电飞速扫视一周,发现左侧平纵方向居然有树影疯狂晃动,沈越一僵,点着那边肃穆了神色。
“观那方动静怕不是有百姓闻风逃难而去,我等身为大靖将领,再不济也不能把危险带给无辜平民。”,说着,沈越的手旋即划过空中选定了另一方向,“我们走这边。”,话落间,越过刚才某人刻下的b,竟是朝着程塑他们离去的方向抬脚而去。
那头还在疯狂制造动静的李瑶光,跑着跑着察觉不对,下意识回头掏出望远镜一看。
好家伙,差点给她吓尿了了有木有?
李瑶光大骂一声该死的!
望远镜往脖子上一挂,她甚至来不及多思考,飞速调转驴头,驾着身下的宝马又狂一般朝着小姨他们离开的方向狂奔,心里万分后悔刚才自己与家人分开的错误举动。
心里把自己骂半死,把脑残的给小姨他们带去危险的家伙也骂半死,脚下却一刻不敢停,迎面多少枝丫疯狂的抽打她的脸,她的身,她也顾不上,哪怕身上火辣,痛的她龇牙咧嘴,李瑶光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