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正式接替腾骁,被罗浮万民认可,成为云骑军的新魂,光靠运筹帷幄可不够。
仙舟尚武。
云骑军更是如此!
唯有历经千百场战斗,带领云骑士卒获得一场场胜利,才能树立起威望。
这是景元必须做,也不得不去做的事。
死掉的将军不用再承受百般压力,而活下来的将军必须面对一切,负重前行。
若不是身处“备份”,景渊也经历不了这些。
空有“将军”之名,却无将军之实,这便是他与景元的差距。
而走完景元曾走过的路后,他和景元的差距也会进一步缩小。
与此同时。
行走在时间痕迹上的景渊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体会。
如果将“时间”分作过去、现在、未来,那么他当下所处的便是“过去”。
已经发生过的事是抓不住的,也是重来不了的。
他能做的便只有了解过去,融入过去,并成为过去。
此刻的景渊不仅是在扮演景元,更是在成为景元,或者说成为过去的景元...
星历7954年。
被称作“仙舟联盟之眼”的瞰云镜于同年进行第六次寰域扫描,观测到帝弓光矢残迹,并向景渊递交预测坐标。
景渊领春霆卫抵达该处坐标后,发现坐标星体已遭摧毁,无一幸存者。
经联盟七天将商议,元帅首肯,将其归入“死灭世界”分类,并从星图航路中永久删除...
在景渊的示意下,罗浮工造司成功自星体破碎残骸中开采出帝弓光矢余烬。
丹鼎司也提取了部分生物样本,并根据这部分样本解析该星体居民所感染的寿瘟特征。
星槎舷窗前。
景渊远望浩瀚星空,忆起从前...
显龙大雩殿的夕阳下,他经常和一位天才工匠拌嘴。
还说过那把石火梦身先将就用着,等啥时候立下不世之功,向帝弓讨要一枚光矢后,再让工匠为自己锻把更厉害的武器。
“光矢还没讨要到,也不知这辈子有无机会立下‘不世之功’。”
“呵呵...不过这部分余烬,除了你之外,又有何人能锻造呢?”
......
一艘印有星际和平公司标志的飞船上。
早已改头换面的丹恒正搬运着货物。
飞船广播播报着此行的目的地,周围员工议论纷纷,有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的,也有曾去过那个地方,提前向新人们介绍着的。
唯独丹恒面无表情。
他从未听说过那个目的地,但这不重要,反正他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唯一的目的便是远离过去,远离“故乡”。
正如当初那位白发将军所说...“走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蓦地。
飞船上的播报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警报与紧急疏散灯的红光。
很难想象何方势力这么不要命,敢于袭击公司所属的飞船。
直到一玄发男子出现在丹恒面前。
他的眼睛如野兽般狂野,血色瞳孔中仿佛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本能...
丹恒咬牙。
如果说“故乡”中其他人对他的感情是“恨意”,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对他就只剩“杀意”了...
这不是二人第一次相遇。
就连丹恒自己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这个男人追上。
凡是他所乘坐过的飞船,无论属于何方势力,无论大小几何,都被这个男人悉数歼灭。
丹恒与他战斗过,也曾将他杀死。
但即便这个男人死在他眼前,被他确认过,已经完全失去生命体征了,不久之后依旧会出现!
久而久之。
那血色瞳孔已经成为丹恒的噩梦...
“找到你了。”
“以为换种方式,换副面孔,就能逃脱往日犯下的罪责吗?”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你,是其中之一!”
熟悉的沙哑声传入耳畔。
丹恒攥紧手中长枪,他知道,与眼前这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向他走来的应星也没过多废话。
丹恒没有龙角,身无龙相,但他不会认错那把长枪,更不会认错那双眼睛!
他一步步向丹恒靠近。
支离剑拖地。
划出一条血色之路,宛若打开冥府大门,让万千彼岸花得以绽放。
下一瞬。
剑与长枪碰撞到一处!
周围员工早已作鸟兽散,只留二人在这段船舱内殊死相搏。
应星越打越兴奋!
眼中红光似要渗出鲜血,手中古剑更是丝毫不顾防守的刺向丹恒!
这是他从无数次死亡中学会的剑法。
更是那个女人灌入他脑海的执念。
杀!
他要亲手将眼前少年斩杀!
让他也体会到死亡的感觉!
然而少年的枪术宛若与生俱来,终究比他技高一筹。
鲜血喷涌,枪尖扎透肩头,应星也为之一滞。
可他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