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历7380年。
罗浮剑首镜流身堕魔阴,十王司判官尽出,抓捕无果,伤亡惨重,不得已求助神策府。
收到求援后,将军景元领云骑聚于星槎海,镜流退无可退。
......
当景渊赶到,现场已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以及被冻成冰雕,形态各异的云骑尸体。
他提刀,默默穿过成片冰雕,终于见到了站在高处的熟悉身影...
此时的镜流已是双目通红,全然没有昔日感情。
即便注意到景渊,那冰冷的杀意也是丝毫不减。
“罪人镜流,身犯魔阴,弑杀同袍,背弃盟谊!”
“景元,你还在迟疑什么?”
“速速将她就地正法!”
紧随而至的十王判官见景渊迟迟不肯举刀,高声催促道。
蓦地。
属于景元的回忆涌上心头。
那是他年幼时追随镜流学习武艺的画面...
“谨守此誓,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拔剑!”
镜流当着众云骑的面严声训诫。
“是!师父!”
少年景元目光坚定。
景渊也在此刻举刀,心中默默重复着镜流曾传授的誓言。
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站在高处的镜流先是愣了愣,随即提剑跃下高台,身化飞光,径直朝景渊袭来。
速度之快,让刚举刀的景渊差点没反应过来。
险而又险的躲过致命一击后,与镜流战至一处。
刀剑交错,堕入魔阴的镜流没有丝毫留手,每一剑都刺向要害,宛若师父对徒弟的最终考验。
刀光剑影中,又一幕回忆涌上景渊心头...
夕阳下,少年举剑竖劈,汗如雨下。
一旁师父则目光严厉,时刻注意着他的每一次挥剑。
“握紧!”
“身为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形体涣散!”
少年大口喘着粗气,再次回答:“是!师父!”
回忆中的教导宛若昨日。
也让景渊紧了紧差点被长剑震掉的刀柄。
“喝!”
他咬牙挥刀,试图发挥阵刀的长柄优势,逼退镜流。
不曾想双目通红的镜流退而又反,靠着战斗本能卸掉这一刀的气劲后,再次与他短兵相接,缠斗至一处。
本就不善武力的景渊被她压得接连后退。
身为罗浮剑首,镜流武艺本就冠绝仙舟,速度、技巧,各方面都远超景渊。
很快便在战斗中寻得破绽,轻松躲过一刀后,闪身出现在景渊身后。
就连屏幕前的观众都为景渊捏了把汗。
长久以来,他们还是头一次见景渊被压着打...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寒芒,景渊也意识到不妙,连忙侧身闪躲。
镜流的冰剑几乎是贴着他的双目划过,连带着斩落了几缕白丝。
如若再慢半拍。
被斩落的就不仅仅是白发那么简单了...
十王判官的催促声再次从后方传来。
“堕入魔阴者,六尘颠倒,人伦尽丧,景元,她已经不是你的师父了,何故留手?!”
【*龙国粗口*十王司这些家伙只会站在后面哔哔吗?你行你上啊!(怒)】
【景元面对自己的师父已经够心乱了,还有狗在后面叫,我忍不了了!】
【把镜流引过去呀!反正她都魔阴身了,杀人不犯法!先弄死喜欢多嘴的狗再说!(刀)】
本就有些emo的龙国观众瞬间被十王判官们激起怒火,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冲入禁地内手刃这批人。
景渊也从那柄贴着额头划过的冰刃中看到了属于景元的另一段回忆...
那是镜流带着青年时期的他曾经历过的一场战斗。
战斗中,有云骑袍泽在他面前堕入魔阴,双目猩红,肉身长出枝叶...
“师父...他不认得我们了...”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景元手足无措。
就连握着武器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不得不向身后镜流寻求帮助。
镜流神情淡漠,仿佛见惯了这等场面。
她缓缓拔剑,行至景元身前:“堕入魔阴身便是如此。”
随即手起剑落,还没等景元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两剑解决了那人。
“魔阴身是长生种的宿命。”
“若有一天,我堕入魔阴身,你也绝不可留情。”
火光中,镜流出言教导。
景元再次回应:“是...师父。”
恍惚中。
一剑无果的镜流重新举剑,接连斩出数道剑光!
景渊猛然回神,果断向后退去,趁着躲避剑光的机会,与镜流拉开距离。
稳住身形的他看着宛若一具躯壳般向自己走来的镜流,面露挣扎。
但这份挣扎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转为坚定!
随着他重新站起身来,一抹金色火焰自手心处蔓延开来,很快便笼罩全身!
披甲神君于身后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