逶迤千万里,剑歌云作台。飘摇高天上,风云唤我来。
锋芒破天幕,剑花云里开。天地留胜迹,豪气壮胸怀。
天高,不可攀。
要想自在行走天地间,那就要做修炼者的天。
而在这方世界,乾元镜就是修行者的天。
所以,白矖二人突袭了苏心月的大营,四道流光如白日流星消失在茫茫天际。
九头蛇妖驾云尾随,却被巨大的罡芒逼落在大山。
路遥不放心,所以熊霸天下山了。
剑罡吞吐,山河破碎。烈火燎天,大地成灰。
天骄之战只可远观,无人敢近前。
那种毁灭的锋芒,狂暴的力量,已经到达了晖阳的极致,超出了传统的想象。
人族所占的妖族区域,在这无可匹敌的力量面前,变得沟壑遍地,处处狼藉。
许多躲避不及的修行者,无故遭了池鱼之灾,无声无息的被碾作了尘埃。
而熊霸天那边,声势也不遑多让。
每一斧下去,便是山崩地裂,大地分离。
他是妖离战场上的伙伴,进过神魔洞的魔神。
那开天辟地的力量,让水火之妖的九头蛇都不敢直面锋芒,在两派弟子的协助下,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那尸山血海中练就的杀气,生灵见之俯首,草木感染也瑟瑟发抖。
凶中带煞,煞中带杀,黑里透红的光芒像枭首的铡刀,将高山削去了一层又一层。
妖族总能抓住时机,这次也不例外。
各大妖族精英尽出,滚滚妖气铺天盖地,如林中之海,淹没了万里疆域。
天骄之战胜负难分,损伤不断,一次次猛烈的碰撞之后,隔空站在了两端。
凤尾鞭环绕成圈护在了身外,凤九凤目如火,声音森寒。
“你们这么帮着路遥,他是复生的通天?”
妖离呵呵一笑:“别管他是谁,我也不在乎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我们的男人。”
“哈哈哈哈!你们的男人?路遥还真是好本事!你的男人,不是黎民之主么?怎么,见到了路遥,选择了背叛?”
“你们两个贱人有脸说我?你们伺候过的男人更多吧?”
白矖挥剑打断了她们的言语交锋,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心月。
“路遥不能死,他死了,这世界或许也会死!天道无情,对谁都一样!”
“呵呵,我们知道他身上有了不得的东西。但那又怎样,谁不想站在天地之巅,谁不想永世长存?既然是上天在意的,那我们更想知道是什么!”
感受到远方的暴动,妖离不屑道:“互相奈何不得,还在这里干耗?再不回去坐镇,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族要撑不住了!”
一声凤鸣,火光冲天而起,两道身影遁向远方。
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妖离泛起了坏笑。
“路遥判断,断魂山在混战中搜罗亡者尸身炼制傀儡,可能要和修罗殿走到一起。”
“想怎么样,你就直说!”
“切,还是装模作样的高冷!我的意思是,咱们去天元山闹一闹,逼迫这些人退回天元。”
“到时候,妖族,修罗殿和断魂山,再加上她们两方,会形成互相牵制的局面。那样,我们的处境不是会好得多?”
“主意不错,一旦局面演化成那样,会行成新的平衡。到时候,遁世的珍宝阁也会重新出现,咱们也可以探一探那桃花谷。”
大战的烟云渐渐散去,山川崩碎,河水断流。
不过那些草木却是更加生机勃勃,亡者的生机滋养了这里,用不了多久,依然会是草木丛生的灵秀之地。
每一场厮杀过后,天地的灵气就会浓郁一些,隐藏的规则也圆满一些。
所以,那些活着的,在修行上有了上升的空间。
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乾元的诞生。
修行者遭受的劫难,与自身的能力有关。每跨越一个大的层次,就要接受天罚的洗礼。
天罚的层次,与修行者的境界相关。
天罚的力量,便是每一层力量的极限。
因而,天骄越多,后来者面临天罚越艰难。因为天骄的出现,提升了天罚的极限。
不过修行者可以借助外物,以此来地域天罚的力量。
可要能减弱天地之威,那样的东西无疑很珍贵。
所以修行界有种常见的现象,不少修行者修行止步,不是境界不够圆满,而是无法抵挡上天的惩罚。
作为普通的修行者,他们既羡慕天骄,又痛恨天骄。每一个天骄的陨落,都会让他们拍手相庆。
因为他们走自己的路,却让许多人无路可走。
天元如今的形势,是个天骄并起的时代,那些老牌的巅峰晖阳纷纷闭关破境,不理外面的风风雨雨。
一旦那些惊才绝艳的天才先行一步,提前进入了乾元,那么他们面对天罚将更加的艰难。
但有些人例外,比如和路遥牵连颇深的人。受到天机变数的影响,天罚很难从它们身上获取力量,从而加强自身。
形势的走向,和妖离预想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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