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连江生的后脑勺都占领了。
是呀,还有校领导在场,又是接待来宾的重要场合,除了是赞助商,还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外人来参加呢?
就算是爱浓的男朋友,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吧?
江生很懊恼自己又一次感情用事,没有做出理智的判断。
“我没有在捣乱,我是来见我表姐的。”
“你表姐?”这次换傅聪惊讶了,“少瞎说了,我认识你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表姐?”
江生这会儿对傅聪也有很多怨气,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说你连我今早吃了什么都一清二楚呢?”
他说着,也不管二人什么眼神,直接推门进去了。
里面也不知在说着什么,看见眼前这个少年,各方都是满眼诧异各怀鬼胎。
其中最头疼的,当然要数龚良玉。
“你——怎么又是你小子?”
龚良玉语气里都透着无奈,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当初沈梦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多照顾一下江生的用意了。
人啊,果然不可唯成绩论。
院长看了龚良玉的表现,立时皱眉责备道:“是你们系的?”
江生才不管他们如何反应,总之来都来了,今天这场戏他不光要看,还要跟着一起演到底。
“表姐!”
江生直接看向了卢爱莲,自报家门道:“我是江生啊,你梦华阿姨的儿子。”
卢爱莲原本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表弟倍感陌生,但是一听到沈梦华的名字,她倒也有些惊喜。
“哦,原来是江生啊。”卢爱莲说着,立即向身边陆正平介绍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个姑姑嫁给了杜奉先吗?这个就是他的儿子,江生。”
这话一出,陆正平还没怎么样,院长先站起来了,看着龚良玉说:“杜奉先?就是你那个扬名海内外,拿了透纳奖的同学?他家的公子来我们学院读书了?”
院长满眼都写着“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龚良玉却一脸不知所谓的模样,回之以“有这个必要吗”的表情。
这会儿爱浓和傅聪也已经进来了,瞧见这个情况,她赶紧走到院长身边小声提醒道:“陆先生还在呢,院长。”
院长后知后觉,眼睛一提溜,立时笑呵呵道:“实在不好意思,陆老。这孩子藏得也太深了,他是杜先生的家属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刚刚多有失态。”
话说到这儿,他忽然开始强行挽尊:“不过这孩子的到来确实也是我们工作人员有意安排的,听闻他与您夫人是亲戚关系,久不相见,难免要叙旧,所以特意把他叫来,当是给您二位一个惊喜。
您是不知道,我们院的陶瓷系是个上下一体,团结友爱的大家庭,校方对于学生的关心还是很多的,哈哈哈哈。”
陆正平对于院长的言语不置可否,只朝江生看过来。
他对江生没什么印象,自然也没什么情感,而于他的地位而言,就连杜奉先都算是后起之秀,当然也不需要对杜奉先的儿子阿谀奉承。
“礼单上看见了你的名字,还为没能相见感到遗憾,如今能在这儿遇见,倒也算是幸事。”
陆正平的话有点让人耐人寻味了,毕竟当初江生替她母亲交了一千块的礼金,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讲,实在觉得肉疼,所以特意拉了四个同学一起去吃席。
虽然最终他没去,嘉南他们四个可是各个吃的油头满面的。
陆正平特意把这件事提出来,分明就是暗地里在嘲讽他。
江生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还大师呢,抠门到家了,难怪学姐讨厌你!
“表姐夫说的是,好在今天又在学校遇到了,今天这顿饭,我好好陪陪您和表姐。”
江生说这些话时全程不敢看爱浓,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卢爱莲的表弟这件事,有点丢人。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爱浓能不被卢爱莲和陆正平欺负,他什么都豁得出去。
倒是傅聪在旁边笑呵呵道:“真没想到你和陆老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如今看来我们这桌人能聚在一起倒是天意了。”
他说着看了看爱浓,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我与楼助教从小便认识,楼助教是龚教授的学生,龚教授是江生父亲的同学,江生算是陆老的小叔子,我甚至到刚刚才知道,陆老竟然是楼助教的恩师。”
江生:“???”
难道爱浓没跟他说过自己和陆正平的关系吗?
这是没来得及说?
想到这里,江生莫名有些幸灾乐祸,一副“你完了”的眼神看向傅聪。
还在状况之外的傅聪却是一脸懵,完全搞不懂这孩子看着他傻乐什么?真是越长大越欠揍了。
院长本来还想着怎么着也该轮到他了,没想到偏偏到了闭环都没有他。可他作为东道主,怎么能这么没有参与感呢?
刚刚傅聪最后那句话可叫他抓到了机会,立时拍着大腿说道:“傅总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陆老曾经也是爱浓的恩师!”
龚良玉虽然有点社恐,但他非常了解院长的性格,听到这里连忙去扯他袖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