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爱浓犹豫,并不是很想接这个皮球。
孙伟光却直接拦着道:“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龚,可不是我吹嘘,老杜这位公子可谓年少有为,前程似锦,十岁时的画作第一次在巴黎画廊展出,就卖出了二十万一幅的高价。
十三岁时的雕塑作品更是在佛罗伦萨拿了个金奖。
咱们不说远的,就说前年,孩子高三前最后一次小试牛刀,随随便便一个视觉特效作品,就在纽约拿了个银奖,那可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东西……”
被孙伟光如此夸耀,江生起初还有些不适应,甚至觉得有点丢人。
但当他看见身边的爱浓正在静静地听,忽然就有点感谢孙伟光了,巴不得孙伟光把他从小到大拿到的荣誉都讲给爱浓听,好几次孙伟光把他奖说小了,他都想开口补充,还好理智压住了他,毕竟老师从小就教过他,人太骄傲了会让人讨厌。
孙伟光还在喋喋不休:“你就算不看老杜和梦华的面子,单看这孩子这么优秀的履历,难道他不该成为学生代表吗?”
龚良玉有点傻眼,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老同学这么没眼色呢?他都有点后悔拜托他给爱浓外审的事了。
“额,这个,伟光我觉得我们还是——”龚良玉表示很为难,一直拿眼睛瞟爱浓。
爱浓无视了好几次,在龚良玉终于快憋红了脸时,总算开口接过了龚良玉的话。
“但是我们毕竟是陶瓷艺术与设计研讨会啊。”
无视了江生的震惊和孙伟光的厌恶,爱浓从容笑道:“杜同学固然很优秀,但在陶瓷领域毕竟还没有崭露头角,初来乍到就顶掉了前辈的名额,对他将来在业内的发展也很不利吧。”
原来她是为了我好。
江生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
孙伟光却很不满意地说道:“你懂什么?我们江生哪用得着看那些人的眼色?”
他不光毫不留情面地训斥爱浓,还回头与龚良玉数落爱浓的不是,“不是我说你老龚,你这学生太没眼力见了,咱们俩说话,哪有她插嘴的份儿?现在的小孩儿啊,真是没礼貌。”
他说完还又特意提高嗓门着重说道:“你刚让我给谁外审来的?不会就是她吧?”
眼见着为了自己能参加一个他根本不感兴趣的研讨会,爱浓的毕业机会都要受到影响,江生赶紧开口想要拒绝,“其实我——”
“但是——”爱浓抢着说道:“地方够大,加一个学生代表的名额,倒也无妨。”
“这就对了嘛,还得是师妹点子多呀。”孙伟光变脸变得很快,转身就看着龚良玉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的研讨会,把江生也带上。待会儿回去我可就跟老杜说这件事了,要是明天没见到江生,我看你怎么和老杜交代!”
孙伟光嗓门又大又亮,江生感觉龚良玉已经快忍够他了,为了不让他迁怒爱浓,他急忙开口道:“那就多谢两位教授了,也挺晚的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就不打扰二位叙旧,先走一步了。”
江生说着看了一眼爱浓,想要和她一起离开,谁知道孙伟光竟然拦着他。
“不打扰,怎么会打扰呢?其实我跟老龚聊得差不多了,也该走了。倒是你,国内高校的宿舍环境我可太了解了,你从小娇生惯养的,怎么可能住得习惯?要不你来我的招待所,正好我待会儿跟你爸爸视频电话,你也跟他聊两句?”
那倒也不必,比起您这个聒噪的怪蜀黍,我还是更愿意跟室友一起住。
江生没有把心里话讲出来,而是礼貌回绝道:“没关系的孙叔叔,我明天一早还有课,宿舍离得近些,我还是回宿舍住吧。”
江生趁机拨开孙伟光强拉着他的手,笑得有点尴尬。
孙伟光倒是也不强求,回头看了龚良玉一眼,知道也不能太不给这个老同学面子,于是又笑呵呵道:“那行吧,那我开车送你回宿舍好了。”
“倒也不必了吧。”
江生拒绝不掉孙伟光,忽然灵机一动道:“其实学姐她住得远些,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我是要先送学姐回家再回宿舍的,您这么大的教授日理万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我们就不打扰了吧。”
爱浓:“???”关我什么事?
而比爱浓更震惊的是龚良玉。
什么情况?
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学生住哪里,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孙伟光又看向爱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直接笑着说道:“那有什么关系?我正好开车出门,先送你回宿舍,再把她顺便带出去不就行了?”
“啊?”江生没想到孙伟光好歹一个大教授,竟然没边界感到这种地步,刚想要先想个法子拒绝他,不想爱浓却先开口了。
“那就多谢孙教授了。”
她说着,就在江生和孙伟光震惊的目光下看了看龚良玉道:“我们家教授还有事要忙,孙教授要是没事的话,不如咱们现在就出发?”
龚良玉暗自松了一口气,再这样被吵下去,他感觉屁股都要坐不住了,浑身上下好像有一千只蚂蚁在爬。
孙伟光后知后觉,尴尬笑了两声,终于和江生他们一起下了楼,甚至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