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破庙到县城八里地,他们用铁锨铲出了一条小道。
两人一队,一左一右从中间向着两边铲,路不宽,三尺多。路过的行人遇到他们都会说一句谢谢。
从城门吃了包子继续,包子铺都没有要钱,非得请他们吃。
泉县县城主街是呈井字状,东西南北各三条,所有街边店铺都在铲雪,但是也就是铲自己家门口。
在主街铲的路就宽了一些,店铺们也把自己门口的路延伸到路上,和铲好雪的路连接起来。
县衙也派人出来铲雪,看到张五妮的人正在干活,衙役们分头行动,班头们叫嚷着看哪班能超过人家乞丐们。
几条街上排队站好,唰唰唰齐动手,别说那景象还挺好看的。
张民安他们也是憋足了劲儿往前冲,张五妮说别着急、。别着急,咱们是小孩子,跟他们比什么呀。
可男人不管大小都有好胜心,几个小子咬牙往前铲铲铲,张五妮就每条街来回跑着传话,哪条街的雪铲到哪里了,搞得大家又拼起来。
一时间铲雪的人竟然成了这县城里的热门话题,反正大雪也没有啥生意,大街上看铲雪的、给加油的,还有人专门传话的。
“哎,你说哪队能胜?”
“谁知道呢,管他呢,不过衙役正经干起活来还挺有看头呢。”
“我看乞丐那队能胜,快到头了!”
齐婶子叫她家的伙计快去帮小五他们去,要麻利。
梅姨一看推推自己男人:你也去帮忙去。
男人看热闹正开心,不愿意去,梅姨一瞪眼:“晚上还想不想上我被窝了?”
她男人立马就拿着铁锨过去帮忙。
第一个胜出的毫无疑问是乞丐队,人家有群众基础,被人从对面拦截了。
三队衙役聚在一起,三个班头都在夸赞张民安他们。
有一个班头对张民安几人很感兴趣,问他家庭住址什么的,还问他们愿不愿意跟自己干衙役。
张民安几人颇为兴奋,但是张五妮说不愿意,年龄小家里人肯定不舍得,最后那人夸奖一通后就走了。
张民安问张五妮,衙役多威风啊,你为啥不让我们去?
张五妮让他蹲下来说话,张民安以为她累了想蹲下来,结果她却给了他几个暴栗子——脑瓜崩。
张五妮:“你知不知道,做了衙役你的子孙后三代不可以做官。”
张民安站起来揉头皮:“不做就不做呗,反正也没那个本事。”
张五妮追着他打:“你说什么狗屁话!这只是你的想法,你能知道你的子孙后代他们是怎么想的吗?
他们可以不去做官,但是不可以由你来决定他们的命运。你说万一有哪个后人聪明好学了,你让他怎么办?”
张民安:“可能有吗?从我往上三辈子也没见出一个当官的。”
张五妮:“从你往上没有,你能说往下没有吗?你就说万一有了怎么办?”
张民安:“那……我不去了不就行了。”
张五妮道:“以前家里没有银钱给孩子读书,现在咱们攒银子为的啥?不就是给子孙后代积累吗?
现在咱挣下家业,那以后咱们的孩子不就有银子读书了,不就有机会做官啦。”
张胜几人悄悄从张民安后面把他包围、慢慢靠近,趁他不备合力把他制住。
张胜:“打狠点,不能轻饶了他。”
张安泰:“对,看他还敢不敢跟我们抢老大。”
张胜踢了他一下:“胡说,咱们是那小气的人吗?主要是他不听话。”
张安泰急忙跟着附和对对对,他不听话。
张五妮忽然就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打了。
张民安一跃而起:“老大,等会儿再打,现在我先教训教训他们俩。”
然后三人叽叽哇哇的喊叫着跑远了。
晚上回到家,张五妮就做衙役的事把大家集合起来,说明其中利害关系。
最后她说:兄弟们,你们如果现在面临生死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觉得做衙役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们跟着我来到这里就是因为相信我,如果你们现在愿意继续相信我,我也保证在三年内让大家回去盖房子娶媳妇。
但是现在我们应该好好的学习功夫、学习知识。就我们现在这样,就算咱们拥有了财富,咱们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它。
我言尽于此,你们怎么选择随意。
张胜道:“老大,我们都懂了,我们都不去做衙役。”
张安邦:“就是,回家种地也不能去做衙役。三代不能读书考试,还经常被上级打骂。”
几人纷纷表态,坚决不去,然后开始挑灯夜读。
“老大,你们这样练能练出来名堂?”
胡子叔基本已经好了,他走到张五妮身边坐下。
张五妮摇头:“强身健体可以跟一般的小混混打架可以,若想在强一点就难了。”
胡子叔:“你们就没想着请个师傅教教?”
张五妮一脸愁容:“找了,可是真正有本事的师父哪里去找?唉!我们也四处打听了,有些人还不如我呢。”
胡子叔点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