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进财不服气：“就这堆破烂东西谁会要？看着没？斜对面那个铺子，那都是高档的东西，卖一套就能挣不少。
再看我这里，一个碗才挣一文钱，一套好点的东西才挣个几十文，卖什么卖，没劲。”
张五妮探头看向斜对面，的确人家人来人往生意不孬。
她走到货架前，哎吆，厚厚的一层灰，这家伙不但笨还很懒。就他这样，再好的店铺，进去没人招待、货物满是灰尘，谁买谁脑子有病。
肖进财：“是吧，不怪我吧，我……”
张五妮不想听他啰嗦：“你又笨又懒又没嘴，生意不黄都是老天爷不长眼。”
肖进财双手叉腰：“哎呦，小丫头，你会不会说话，小心少爷我揍你。”
张定国：“一言为定，你们俩随意。”
他自觉的往门口退，张民安也跟着退。
肖进财心思一转，张定国没安好心，这小丫头不能惹。他可是见过有些小孩能打得过三四个大人呢，不打。
张五妮笑了：“请吧。”
肖进财：“请什么请啊，我是读书人我能给你动粗吗？再说了你是个小孩，我一个大人能欺负你吗？”
张五妮：这小子不傻呀？他的脑袋还挺灵活的，可为什么做不好生意呢？
她也问出了心里话，青年还是老说词，这些东西都是破烂不值钱，卖不卖没意思。
张五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积少成多？一天挣百八十文，十天不就是千文，一个月三十天不就是三两银子了。
可肖进财说三两银子还不够我一顿饭钱，我要它干什么。
张五妮：“可也比你要是要饭一文银子都没有啊强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叫什么？你看看我们……”
她走到门口朝外喊小五他们过来：“来来来你看看，这身上、脚上穿得都是啥？”
肖进财看过去，太破了太烂了，身上的衣服没有完整的，而且还有些破洞没补上，这么冷的天了也就套了两件单衣。
再看鞋子咦，这还叫鞋子？不如说是两个布条绑着个鞋底儿，这也太……不行，坚决不能去要饭。
这么看来这三两银子可是好东西了，我爹不会真把我赶出去不管吧？万一……如果……真的那样的话……
肖进财打了个冷颤：说不定啊，老头子现在和自己老娘都不说话，那些小妾们整天蹦跶的挺欢，还有一堆的庶子在排队等分家产……
肖进财假咳了一下：“那个……三两确实不少了，可是我……我不会做生意啊，人家进来看看就走了。
你说我能怎么办？我难道要上去拉着人家不让走，从人家口袋里掏钱吗？”
张五妮笑了，张民安唉了一下，往上翻了个白眼，张定国直直看着他像看白痴。
张五妮：“大哥啊，人家顾客进来了你理都不理人家，谁愿意买呀？还有你看看你这货架上面的灰。
我的天哪，你几年没擦过了？你天天趴着无聊你就不能擦一下吗？”
肖进财摸摸鼻子：“那个……我擦了，只是擦破了好多，再擦下去……我估计一个也不剩了。”
安静，然后是张五妮毫无形象的大笑：“哎呦我去，你你……可真是大少爷，擦个灰竟然能……哎呦，笑死我了。”
肖进财瞪着她：“这有啥好笑的呀？我承认我没干过活不知道轻重，可瓷器本身就是易碎的呀。
你去后院看看，满院子都是坏掉的，我们每年都要销毁好多残品，就算我爹在也不例外。”
张五妮跟着他去了后院，真的，堆着满院子的瓷器物品，锅碗瓢盆水杯花瓶全都有。
“大哥哥，你这些都是不要的吗？”
张五妮问。
肖进财说是。
张五妮说你能不能送点给我们。
肖进财只要你们不嫌弃，随便拿。
张五妮说我不是开玩笑的，我说的是真的，这些东西还都能用，比我们现在用得好太多了。
她拿起边上的一个盘子：“这就只是掉了点瓷就不要啦。”
肖进财理所当然：“嗯，不要了，都已经掉瓷了谁还会要？在我们家这样的都是扔掉的。”
张五妮围着这些瓷器看了一下：“那个大哥哥贵姓？”
肖进财说了自己的姓名。
张五妮笑的有些讨好：“大哥哥商量点事呗，你这瓷器平时都是怎么处理的？”
肖进财说砸了，然后倒在无人处。
张五妮直搓手：“哎呀这么多砸了实在是可惜，要不你卖给我们吧？”
肖进财问都是些坏掉的你要它干什么？
张五妮不说，就说你说这一堆多少钱可以给我们。
肖进财说不要钱，你全拉走，每年我们处理这些东西还要花钱请人，你拉走我省事了。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得告诉我，你要它们干什么？
张五妮：“我告诉你可以，你先发誓不能反悔。”
肖进财立马举手发誓。
张五妮呵呵一笑：“肖大哥，你们家有钱就会有很多的讲究，可是普通人就不会。
我们乡下人用得都是那种粗瓷碗，像这种细瓷我们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