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离开后,英国公夫人询问自己女儿:“芬儿,你觉得韩夫人提到的这个庄永,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张桂芬道。“女儿感觉,在父亲母亲身边挺好的。我不想嫁人。”
英国公夫人拉着自己女儿的手,笑着道:“姑娘大了,总是要离开父母,总要嫁人,总要离开家的。”
“可是......”
“芬儿,你是你爹爹和我的心头肉,你若是不中意的人选,我和你爹爹不会强迫你的。”英国公夫人劝到。“不过我觉得,能够让大相公夫人亲自登门说亲的人,品格德行肯定不会差的。等你爹爹回来以后,我和你爹爹商量一番,如何呀?”
张桂芬点点头:“女儿都听母亲的。”
等到英国公下了朝回到家中,英国公夫人就将韩夫人登门说亲的事情告诉了自己丈夫。
英国公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
英国公夫人听到丈夫的话,心里明白是有人向自己丈夫说起了议亲之事:“怎么,也有人和你提为芬儿议亲的事情了?是哪家的?”
“没有别家,还是韩家,是韩章亲自向我提出来的。”英国公摇摇头,向自己夫人解释到。“刚刚下朝的时候,韩相公忽然叫住了我,说是听说芬儿还未议亲,他想替一家人家议亲,便询问我的想法。我问他是哪家二郎,他说的就是这庄夫子的嫡孙。”
说到这里,英国公有些疑惑:“韩大相公一向是铁面无私,从不替人办理私事。这一次是怎么回事儿?回头要好好打听一番。”
英国公夫人笑了笑:“你不用打听了,个中缘由我已经知道了。”
英国公有些诧异地看向自己夫人:“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韩夫人来我们家中做客的时候,已经和我说了韩相公和庄先生之间的关系了。”英国公夫人随即将自己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全部给自己丈夫复述了一遍。
英国公听完以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官人,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英国公想了想,就和自己夫人商量起来:“韩相公和韩夫人亲自说媒,此事我们不能不慎重。这样,我先派人打听一番庄家的为人。若是那庄永确实如韩相公所言品行端正、腹有锦绣,那我们再通过韩夫人见一见这庄永,夫人你看如何?”
英国公夫人对此并无异议,但是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这么办确实稳妥。只是,不知道官家对此事怎么看啊?你是武勋之首,韩相公是文臣之首......”
英国公思索片刻,想到了一個办法:“你放心,此事我会向官家一五一十讲清楚的。”
又过了几天,韩章在御书房里奏对。
和韩章商量说完了正事的皇帝笑着询问起来:“韩卿,朕听英国公说,爱卿你为英国公家的姑娘,保了一桩亲事?”
韩章应到:“是的,官家。”
皇帝很是好奇:“不知道是哪家儿郎,竟然能劳动你韩大相公说亲啊?这可不像是你平日里的为人。”
韩章笑了笑,对皇帝说到:“陛下,微臣以前从来不为家人亲戚办理私事,是为了能够不因公废私。若是因为一些私人琐碎影响到了朝廷的大政方针,微臣百死莫赎。”
“那你这次怎么......”
“陛下!微臣不敢欺瞒陛下!”韩章答到。“庄儒与臣,乃是同门师兄弟。当年微臣在老师帐下求学,多有不解,是庄师兄平日里为我解惑。微臣困顿时,更是庄师兄拿出自己仅有的口粮,接济微臣。”
对于韩章的出身,皇帝是知道的。
韩家虽然是当地大族,但是韩章却是其父亲与婢女所生。五岁时,父亲去世,仅靠母亲浆洗衣物将他抚养成人。所以,韩章在求学时很是艰难。
皇帝点点头:“原来如此啊。你继续说......”
“微臣后来能考中进士,全赖师兄的帮助与教导。微臣曾想过报答师兄的恩情,但是师兄却对只是让我好好为朝廷效力,不能为他因私废公。微臣入仕以来,师兄从来没有让微臣办过一件私事......”
“师兄的学问,想必陛下在宫中也是有所耳闻的。而且,师兄不仅学问做的好,教授子弟也是天下闻名的。这几十年来,经师兄教授成材的学生,考中进士的不知道有多少......”
“庄先生的德行,让人佩服。不过朕是知道,庄先生学问做的也好。朝廷能有如此多的贤才,庄先生也是有其中一份功劳的。只是,庄先生不愿为朝廷效力,实为遗憾啊。”对于庄儒这位当世大儒,皇帝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仅知道,而且记得还很清楚。
先皇太宗时,有一位青年人高中一甲进士,但很快却辞官归乡,在乡间开设书塾教授学生。
这个青年,就是庄儒。
“陛下,师兄虽然不在朝中为官,但却为朝廷教出了不少贤才的。”韩章赶紧为自己师兄辩护,生怕皇帝对庄儒产生什么不满。
皇帝温和一笑:“朕没有别的意思。”
“师兄从不求人,但是那天却带着自己长孙到了我家中,想要微臣给他长孙说一门好亲事。”韩章继续解释到。“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