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永没想到,这转折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一瞬间,饭菜不香了,酒也不好喝了。
“母亲,我还小着呢。”庄永实在是不想这么早结婚,就说到。
章氏瞪了他一眼:“小?你自己算算你多大了?马上加冠了。”
呃......
庄永只能看向自己祖父、祖母和父亲,希望他们能帮帮自己。
不过,很显然,他是想瞎了心。
他可不是在现代社会,而是古代社会,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是半点话语权都没有。而且,庄儒七十多岁快八十岁的人了,早就想抱重孙的事情了。
“永儿确实不小了,该议亲了。”庄儒对自家儿媳妇的话表示赞同。“不过,此事急不来。他日后毕竟要入官场,咱们家给他不了太多的帮助,还是需要靠岳家提携啊。”
对于父亲的话,庄膺很赞同,但是一想到自己家的地位,便有些忧心:“若要永儿能得岳家提携,只有世家和勋贵才是最佳人选。只是我家不过一介寒门,哪里又认识那么多的世家勋贵?”
章氏瞪了自己丈夫一眼:“父亲母亲都在,你喝酒喝多了?”
经自己妻子这么一提醒,庄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自家虽然一介寒门,但是自己父亲却是誉满天下的名师,还是声名卓著的大儒啊。所以他看向自己父亲母亲:“父亲,您看......”
“便是你们不说,我也操着心思呢。”庄儒呵呵一笑。“此次大比之后,盛家大约是不用去了。不过你母亲还教着盛家那几个姑娘的琴课呢。”
事关自家孙媳妇儿的事情,陈氏自然是极为上心:“待殿试过后,得闲了我就去盛府走一趟,拜访一下盛老太太。”
章氏忙道:“多谢父亲母亲,是儿媳妇想太多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庄儒扭头又对自己儿子道。“你明日去衙门,可以去海侍郎那里走动走动嘛。”
庄膺点点头:“儿子省得了。”
庄儒的意思很明白,让庄膺打听打听海家可有适龄的女儿,若是有适龄的那最好不过了。若是没有,再寻其他人家。
听到海家这两个字,庄永脑海里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不会破坏了长柏的姻缘吧。千万别!”
庄儒继续道:“等过了几日,我也去韩府会一会老友去。”
来到这個世界这么多年了,庄永开始知道自家祖父口中那个韩府老友是谁,就是如今当朝的韩章韩大相公——哪位逼着老皇帝过继宗室子为储君的猛人。
说到韩大相公,对于他的出场,看过剧版的可都不陌生。
刚刚从地方官拔擢为京官的盛纮,第一次参加朝会,老皇帝说起江浙两湖蝗灾一事,询问是否有江浙来的官员。
皇帝问话,盛纮自然而然就站了出来应答:“臣承直郎、新尚书台任盛纮,昨日刚从扬州抵京。”
“朕知道你,一笔的好字。你说......”对于盛纮,老皇帝显然是有印象的,便夸奖起来。还不等老皇帝说完,韩章就出声打断了皇帝的话。“老臣也见过几次蝗灾。只要在它还是幼虫的时候,多养一些鸭子、鹭鸶去吃到它,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韩章顿了顿,继续道:“陛下,老臣有别的事要奏。”
韩章要奏什么事,老皇帝是心如明镜,便看着他警告到:“今日只议螟蝗之事,你不要横生枝节。”
和老皇帝较量了多少回合,韩章可不怵皇帝的警告:“天生万物,都有枝节。所从何来,无非是繁衍与继承。”
对于这个铁头相公,皇帝很是无奈,但他实在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若是内闱之事,可到书房来奏。”
皇帝这话,引出了另外一位老臣:“陛下,前日老臣求见陛下于书房,陛下与老臣谈古;再前日,陛下在书房与老臣论画。臣是心急如焚,顾不得体面了。”
皇帝一看这位大臣,头更加痛了。这是一位更猛的铁头相公。
韩章这时也是大声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陛下还是早定过继宗室子为妙。”
皇帝本就不想谈论此事,毕竟他这一辈子生了不少孩子,却没有一个亲子健健康康的,小儿子更是在前段时间夭折了。两位铁头相公的话,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所以他也怒了,站起来直接质问起来:“你们这是逼宫吗?”
君臣一番战斗,最终还是老皇帝一番声泪俱下告输为结果。
对于和皇帝硬刚还刚赢了的猛人,庄永又怎么会不印象深刻?
本来为自己庆贺的家宴,庄永吃到最后是味同嚼蜡,不过很可惜在此事上是半点由不得他。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翌日晚上,樊楼。
夜色已经深了,樊楼中却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一个雅间中,盛长柏高声喊着:“酒,酒......”
顾廷烨也是兴高采烈:“说的好,说的好。”端起酒壶,给盛长柏和庄永倒上了酒。
一杯酒下肚,盛长柏犹豫了一下对自己好友道:“有件事情吧,我百思不得其解。你的文章,我是知道的,子远也是知道的。是吧,子远?”庄永点点头,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