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盯着她的眼睛看,试图从她眼里看出有撒谎的痕迹,但很显然没有看出。
最后什么也没有问了,就这样离开了德悟院。
陆鱼嗤笑一声,夹起一只虾塞到嘴里,含糊吩咐道:“以后他来需要通报,不许他自己进来。”
会影响食欲。
“明白了,小小姐。”
陆鱼想着,等他发现他娘在坟地,估计一会就要来。
陆鱼想的不错,日正午时,前总教头来将军府报信了。
“少将军,在下今日巡祖坟山发现陆夫人不知何缘故躺在少夫人坟前。”
陆羡一听,牙齿咬的咯咯响,脑子里响起陆鱼说的话:我只会整人,不会抓人。
陆鱼!她怎么敢的,那可是她的祖母,不孝,太不孝了。
真是个妖孽,不能留她继续在将军府了。
“少将军?”
深吸一口气,对着前总教头拱手,“多谢总教头前来告知,本将军这就去接回母亲。”
陆羡原本只以为母亲在坟地睡了一晚,可见到人后才发现不对劲。
母亲缩在桌子下面,嘴里一直念叨着,“秦殊,走开,走开!”
“是你自己不好,不是我的错。”
陆羡心里一疼,他蹲下伸出手,“娘,儿子来带您回家了。”
闻氏看到那只手,又往里缩了缩,不要,不要过来。
陆羡回头看向前总副教头两人,“我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副教头回道:“少将军,这我们也不知道,发现陆夫人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我们将她带回来就放在屋子里,然后就给你去报信了。”
闻言,陆羡知道他们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不再问了。
闻氏很明显精神已经失常,陆羡最后将她敲晕才带了回去。
回去后,喊来御医给闻氏诊治,得到确切答案,那就是他娘疯了。
陆羡无力坐在椅子上,他真的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从秦殊死后,将军府的事情就一茬接一茬发生,都没个消停。
玉珠病了,娘疯了,嘉宝有劫难被无妄大师带走避难,而他,也快要被折磨疯了。
府里,唯一开心,完好的就是陆鱼了。
她真的是来讨债的?
蹭一下站起来,要快刀斩乱麻了,不能放任她继续祸害人。
抬步往德悟院而去,在走到一段路后,脚步又一转,直接出府去了国公府。
想要赶走陆鱼,必须要爹的帮忙才行,他手上可没有那么多人能对付林家兄弟。
此刻的陆惊漠正坐在主位,听着陆大查到的消息。
“回国公爷,属下查清了刘玉珠和秦殊进府后的所有事。”
“说。”
“是,两位少夫人进府前……”
“停,记住,只有秦殊才是少夫人。”陆惊漠都害怕自己暗卫领队的话被那个小人儿知道,然后让林家兄弟悄无声息给解决了。
陆大一愣,随即改口,“属下查到少夫人和刘玉珠进府的前两年并无什么异常,只是偶尔少夫人生气少将军不去她院里,会迁怒刘玉珠,偶尔会闹一回。”
“但每一回,都是少夫人落败,因为少将军站在刘玉珠那一边。”
“直到少夫人死亡的前半年时间,从未踏入过羡归院的刘玉珠几乎每天都会去一次。”
“而每一次去的时间都不会少于半个时辰。”
“属下没惊动小小姐的人,直接抓了个刘玉珠的丫鬟,逼问刘玉珠去羡归院做什么。”
“最后逼问出,刘玉珠每次去都是和少夫人说她和少将军之间的点点滴滴。”
陆惊漠听到这里,眼睛一眯,这是诛心。
但,秦殊和秦殊身边的人就由着她说?
“有没有查到,少夫人身边的人反应?”
“回主子,查到了,少夫人身边的人对刘玉珠都没好脸色,但少夫人很奇怪,她即使每次听了都很难过,还依旧要听。”
陆惊漠脑子里划过他曾经问允儿川儿娘的话。
他和原配夫人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一直都很平淡,平和。
直到有一天她私下给娘家一位子侄开脱罪责,惹怒了他。
他没有罚她,只是搬到了另外一个院子居住,与她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次面。
后来,她就经常找来,但都被侍卫拦下,她依旧见不到他。
最后她像发疯一样闯了进去,但在看到他后,又冷静了下来,她看着他的眸光是他看不懂的。
在他眼里,自家夫人温婉娴静,突然做出这样发疯的举动,倒是让他很奇怪。
于是他问了,她说:妾身求国公爷罚妾身,但别不理妾身,妾身宁愿被罚打板子,受身体之痛,也不愿见不到国公爷,心揪的疼。
听了这话,他也彻底明白了,他的夫人很爱他,对于她来说,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凑合的婚姻。
明白了她的心意,虽然他并没有对她强烈的感情,但也愿意给这个女人一份假装的爱意。
秦殊,对羡儿也应该是这样的感情,所以哪怕听了很难过,但还是愿意听刘玉珠说。
只为了多知道点羡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