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宴清虚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的脸,纪随不动声色地问:“在哪儿逛呢?正好我也要买点东西。”
“我们已经逛完了,一会儿就回去,下次一定。”宴清虚打了个哈哈,直接挂了电话。
纪随的脸色冷了下来。
宴霜主动拉着宴清虚去逛街,这段话的槽点太多。
就在她思考着宴清虚可能是在哪里惹的麻烦时,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另一边,宴清虚飞快挂断电话,也松了口气。
纪随应该已经被他毫无破绽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他对面的中年男人轻笑了一声,肥胖的脸几乎能刮下二两油:“你倒是个讲义气的。”
宴清虚面无表情道:“可你们却好像不太讲信用。”
男人摊了摊手:“是你们先坏了规矩。”
“我倒是不知道,悬月的规矩是只能输不能赢?”宴清虚的表情有些讽刺。
“不不不,这你就误会我了,我可是最守规矩的人。”
男人点了一根雪茄:“你不属于悬月内在编人员,按理来说不能打擂台赛。小孩子不懂事,打着玩玩倒也没什么。
“可你和那个小姑娘,借这次擂台,不声不响地拿了我们这么大一笔钱,这就有些不合规矩了。”
宴清虚皱眉,这人倒是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
死擂刚开始时,因为这场只是作为森火的复出战,对手是谁并不重要,他不过是个祭品罢了。
正因为默认他会输,因此压根没有提过这事儿。现在看他打破了他们的计划,就来找这种茬。
要说不合规矩,他们怎么不把那些压森火的钱退回去?
“所以你想怎么解决?”
宴清虚也不想和他废话,这人既然敢这样,背后肯定是有依仗,打嘴仗没什么意义。
但还钱是不可能还钱的,他凭本事赢来的钱,这辈子都不可能还回去!
男人摆了摆手身边的人立刻呈上来一份合同。
“其实钱的问题都是小事,我们悬月看重的是长期的利益。但你把我们的摇钱树打成这样,总该有点表示。”
他用下巴点了点合同:“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在我们这里打擂,什么时候把你欠我们的钱赚回来,就可以离开了。”
宴清虚差点被气笑:“说穿了,是花在森火身上的太多了吧。”
作为悬月的招牌之一,森火的号召力的确很强,尤其是复出之后,身为悬月唯一一个A级觉醒者,他的存在说是顶梁柱都不为过。
可如今,他被宴清虚再次打成为废人,悬月花在他身上的那些成本也全都打了水漂,自然急需一个新的招牌。
有什么招牌能比踩着森火上位的“魔王”,来得更加丝滑呢?
而纪随这边,则毫不意外地再次做起了选择题。
“泥沼中伸出了无数双手想魔王拉下地狱!悬月扣住魔王,想让他成为新的支柱!甚至,魔王的表现,已经引起了悬月中某些人的注意……如果魔王身陷悬月,那魔化将不可避免!
“现在,你可以选择:A.对着天空大声地喊:不!这题太难了我不会!(可能因扰民被抓)B.一拳打在墙壁上,神情沮丧而颓唐。(毫无意义)C.一路冲至悬月顶楼,抚住魔王的脸对他说:小东西,怎么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嗯?(注:嗯字上挑,情绪到位)倒计时,1小时。”
不如你听听我这个“呵呵”情绪是否到位呢?
纪随表情麻木地直奔悬月。
不知道是不是突破的时间比上辈子要早许多,她感觉自己如今的精神力,比起上辈子死前还要更强一点。
几乎是刚到悬月外的那条街,她就已经锁定了宴清虚的位置。
纪随做好了一路打上去的准备,但不知道这个都选C对她做了什么,竟像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般。
她顺了一张工作牌,步履轻快地直接乘着电梯上了顶楼。
果然,在顶楼最大的那间会议厅里,找看到了宴清虚。
他对面的男人正端着杯红酒,神情笃定,带着一股比纪随的选择题还要油腻的笑意。
纪随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无视那个油腻男人脸上的大惊失色,一手僵硬地贴在宴清虚脸侧,然后硬邦邦道:“小东西,怎么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过了两秒钟,她才从牙缝里憋出来一个:“……嗯?”
宴清虚:……又开始了是吗。
只是他没想到,纪随竟能识破他的谎言。
很快,回过神来的中年男人一招手,两人就被十个觉醒者围住。
男人自然知道,凭这些人,可能拦不住连森火都是手下败将的宴清虚。
但他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因为那群人的身后,还坐着表情不安的宴霜。
纪随对他们的行为表示嘲讽:“江湖规矩,不及家人。悬月这么大个地方,搞这种不入流的勾当,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中年男人躲在那些人身后,盯着纪随不怀好意道:“纪小姐,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嘛。
“我看你对这小子倒是情真意切,你要是想帮他顶了这事儿,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