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继带兵从水路攻来的那一日,清醒着的那半神魂仍是年轻时的萧承煦。
他之前与薛继并未正面交锋,但如今狼啸营已布好了局,薛继一旦入了瓮,再要全身而退,便难上加难。
萧承煦收到狼啸营的埋伏在水道附近的斥候传来的消息,赶到前方时,两军已经交战在一起,血水染红了河道。
薛继在临下船前敏锐地察觉到了河道两侧过于安静,心中顿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本是打算先行撤退,但狼啸营的领军却敏锐地察觉出了大梁军的退意,这才发动了突袭。
本就不曾下船的薛继几乎是立刻便指挥还未上岸的将士调转船头,又命弓兵返回船只,射击岸上的敌军。
萧承煦虽早知他们会走水路,但大晟军本就是陆军,不善水战,自然没有做船的本事。
不过他们还是从边城寻到了工匠,赶制了几艘小船,又做了不少木筏,藏在了两侧的林间,叫了会水的士兵乘着简陋的木筏跟小船从河道两侧围堵大梁的这一行船队。
薛继本也是打的奇袭的主意,带来的兵卒并不算多。
萧承煦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好些士兵爬上了大梁的船,甚至还弄翻了好几艘。
他策马在岸边小跑几步,突地从背后取下了特意带来的弓箭,眯起了一只眼睛,瞄准着船上隐约可见的薛继,竟是一连射出了三箭。
他们距离薛继所在的船有近百丈远,而他所瞄准的薛继又有大半身体都藏在船体之中,偏偏这射出的第一箭,便射穿落了薛继的头盔,第二箭虽已被对方发觉闪躲,却仍是擦过了肩膀,而稍晚一些射出的第三箭,却是贯穿了薛继的肩膀,险些将他钉在船身上。
中箭后的薛继反应也快,一个翻滚便躲进了船舱内。
萧承煦皱了皱眉,却也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朝后一抬手,道:“火箭。”
很快后方的士兵便推上了火油,将特制的箭泡入火油内,再送到弓兵营内。
再弓兵营放出信号之后,围堵着薛继船只的大晟军纷纷开始撤退,直接扎进了河里往岸边游。
漫天被点燃的箭支朝没能行驶出多远的敌船射去,很快大梁军便不得不弃船,学着不久前的大晟军一样跳入水中以求生。
但两侧的河岸尽是大晟的军队,大梁的兵卒又能逃到何处?
狼啸营最终将薛继擒回时,萧承煦忍不住高举起手中的金弓宣布狼啸营的将士待月末发军饷的时候,都可多领一份粮钱。
因着高兴,夜里萧承煦跟方多病一起滚进了被窝里。
灭了灯的营帐很暗,只有外头巡逻的士兵经过时,火把的火光才从布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却也照不到两人所在的,被屏风隔开的床榻。
自萧承煦出来的时间总是不确定后,便没再与方多病折腾到最后,毕竟如今他与另一半神魂共用着这个身体,另一个自己至今还未接受方多病的亲近,他总不好这般自私自利地光顾着自己。
只是今夜他实在高兴,如今他们交换的时间也相对稳定了些,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到底没耐住男人的刻意撩拨,半推半就地便被摸进了被窝。
两人不着片缕的身体在被褥下闷出了一身的汗,若是点着灯,大约能瞧见萧承煦整个人红得几乎要冒烟,下唇被咬出了一个个印子,为了在方多病每一次覆上身来时强忍住声音。
见他憋得快喘不过气了,方多病才抬手抹了把他鼻尖上渗出的汗珠,将两人身上的被子掀到一边。
“你干嘛!”萧承煦压着嗓子叫了一声,有些慌忙地往门帘处看了一眼。
见目光被屏风挡了个严实,他才放松下来,覆着水光的眼睛没好气地瞪着身上这人。
他们上回在营帐里胡来时已经入了冬,之后又是乍暖还寒的春,自然不像如今大夏天的,本就动一下就出一身汗,蒙着被子简直是受罪。
今夜都忍了一晚上了,偏偏这会儿掀了被,那之前的罪不就白受了!
方多病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放心吧,我都听着呢,不会叫人进来的。”
萧承煦面颊滚烫,坐起来的这一下叫他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嘴唇细细地哆嗦着。
“再咬,嘴巴都要出血了。”方多病将手指按在他咬紧的唇上,哄着他松了牙关才又继续动作。
少年伏在他肩上断断续续地喘着,没一会儿眼睛便更像是蓄了两汪泪水。
后面实在忍不住了,便拿方多病的肩膀磨牙似的咬,偶尔抖得厉害了,便会重重咬上一口。
临近结束时那一口咬得最重,方多病被咬得倒吸了口凉气。
从余韵中平复下来的少年这才盯着自己咬得几乎要出血了的印子,有些心虚地垂下头用柔软的嘴唇轻轻碰着那块可怜的皮肉。
方多病撩开了他几乎都贴在背后被汗水浸湿的乌发,顺着少年的背脊捋了捋。
萧承煦被摸得又是一个哆嗦,绷在他身上不敢动作。
说实话,这么长时间没做这档子事了,他如今……疼得很。
方多病也知道他难受,便只是侧过头来亲着他的脸颊,又顺着下颌往下,吻在他颈侧的小痣上。
萧承煦被他亲得有些痒,却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