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他枕在方多病的肩上,只一动,下身就好似被什么东西碾了一样,难受得让他闷哼了一声。
好在很快一只手落在了腰上,潺潺的暖流抚上了后腰,将那种钝钝的痛感抚平了大半。
他蹭了蹭方多病的胸膛,抬起惺忪的睡眼望过去,问:“什么时辰了?”
“应该快过辰时了。”方多病将他肩上披散的乌发拢到一起,轻捏了一下柔软的耳垂,看着开始闪烁起来的浅褐色眼眸,又忍不住靠上前,在他泛红的颧骨上落下一吻。
萧承煦搭在他胸前的手掌忍不住在光滑的胸膛上捏了一把,眼睛里冒出了一丝狡黠。
方多病将搭在两人胸前的被子往上一扯,翻身压在他身上,钻进被里咬上了他的右胸。
少年这下倒是完全清醒过来了,明明方才是自己主动招惹的人,却是倒打一耙道:“你别闹了!我还得见人呢!”
已经掐住了他胸口的男人这才钻出个脑袋,“殿下这话说得好没道理,难道不是殿下暗示臣……”
说着他指尖在捏着的右胸轻轻一蹭,目光越发暧昧地看向身下的小殿下。
萧承煦两只本就带着水光的眼睛一下便似受了惊的小鹿,无措又无辜地软软眨了几下,小声道:“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知道,我今日是真的有事……”
哪里是有事,分明就是只小狐狸。
方多病松了捏着人的手,又在他胸前的敏感处点了点,“腰好点了吗?”
哆嗦了一下,多少有些动了情的萧承煦往下看了一眼,咕哝着:“哪能好啊,我骑了三天三夜马都不至于如此。”
方多病好笑地把他从床上捞了起来,让人坐在自己的身前,“你上次骑马骑了三天三夜时有内力护着,除了劳累些,还不至于劳损身子。”
而他们做那种事的时候,又不能用内力护着那处,难受也是在所难免。
他边说手边摸索到了前面,正想说话的萧承煦被摸了个正着,面色霎时间便红润了几分,出口的声音也变成闷闷的哼声。
待两人从床上下来时,被子里已尽是那股叫人面红耳赤的气息。
萧承煦将被子团在一起,没好气道:“待会儿又得让人将被褥换下去洗,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方多病已经取了一身全新的衣服,抖开了亵衣给他套上,手上一边系着衣带,一边道:“这清早的气温这么冷,若是不盖着被子,将你冻着了怎么办?你若是不想叫旁人发现,待会儿我再用个净尘术便是了。”
“别了,你那半吊子的术法用一次都得缓半天。”少年夺过他提在手里打算给他穿的亵裤,自己套上,“不过就是丢脸了些,又没什么。”
早在军营里的时候两人也时常擦枪走火,严海都叫人收拾过不少次了。再说了,他认识方多病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只不过如今他不是因为做梦,而是——
他看了跟前这人一眼,虽不曾说出来,但眼角眉梢间还是流露出几分愉悦。
方多病给他套上了红色的军袍,摸了一把他的脑袋,“好了,先用早膳,再给你套盔甲。”
少年理了理被他揉乱的长发,看着这人自己快速地换好了衣服,又随手用发带束起了头发,把脑袋靠了过去,“你还没给我梳头呢。”
在宫里时梳头这种事确实一直是宫女在做,不过行军打仗,这些要人伺候的事萧承煦早就戒掉了,向来是能自己做便自己做。
但如今两人才有个更深的交融,这人衣服都帮他穿了,梳个头发也并不过分。
方多病只是看着他轻笑了一下,便将他按坐在椅子上,特意去取了梳子,帮他将头发都梳通了,才给他将长发高高地束起来。
不过方多病梳的头发,跟往常自己梳,或者宫人给梳的不大一样。
这人梳得更高一些,也不是用的自己那副发扣来固定,而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个精巧的银制小冠,固定住他这束起的一头长发。
萧承煦前些时日才刚刚过了十八岁生辰,虽是又大了一岁,但也还未到及冠的年纪,平日里一头长发并未绾成发髻,只是梳成一束,垂在脑后,也甚少戴这种介于发扣跟发冠之间的小冠。
不过在方多病原本的世界,大抵是因为许多江湖人闯荡江湖的时候年纪都不算大,倒是没有非得满了二十才能戴冠一说,他自己便是十六七岁开始戴冠的,记忆中初见李相夷时,他也是戴着银制的小冠。
束高了头发的少年瞧着比平日更精神一些,摸着脑袋上的小冠,眼睛在日光之下好似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
方多病用手指托起他的下巴,在少年还十分红润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萧承煦盯着他含笑的双眼,有些蠢蠢欲动地想要亲回去,但二人还未漱口,他昨日又吟了酒,便只好作罢。
方多病起身唤来了萧承煦的近卫,就着近卫打来的热水,二人很快洗漱了一番,在前殿用了简单的早膳。
待回房换好了盔甲后,方多病才跟在这位小殿下身后一起去寻了齐王萧承睿。
毕竟攻下了宁城,便一切万事大吉。
因着打算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