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分出了九片花瓣之后,终于是撑不住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好恢复损失的本体。
方多病补偿了许多她用得上的丹药跟法器,仙植也不少,在她第五次帮应渊炼化了自己的花瓣后,将有些恋恋不舍的小仙侍送回了衍虚天宫。
方多病回来时还去了应渊的东极殿,取了一些他从前给自己看的典籍,打算给他闲暇时打发打发时间。
彼时应渊正在仙灯明亮又温暖的光晕中拈着一枚棋子思索着。
他所思所想,似乎与跟前的棋盘并不相关,故而手中的棋子迟迟未曾落下,低垂着的眼睫在灯光下投下如小扇子一般的剪影。
这张隽秀的面孔在暖光中总是显得格外动人,尤其是如今满头的白发,叫他整个人都似一片柔软得随时能在掌心化开的雪。
他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却仍是惊扰了思索着的人,那张秀美的脸便循着声音转了过来。
方多病抬手将指腹轻触在他面上,感觉到跟前的帝君并未闪躲,甚至因为看不见,而下意识地朝他的手靠了靠,才轻笑着将掌心覆上了光洁又柔软的面庞。
“怎么不说话?”应渊问。
往日里这器灵怕他看不见,会觉得孤寂,在他身边时总是要出一些动静,特别是他们默认了在他痊愈之前,随心而为的这些时日。
“自然是怕扰了帝君。”方多病倒打一耙:“往日里我从外面远远走来,帝君都能听见我的脚步声,今日我都到了门前打开了门,帝君都还未曾察觉。”
应渊垂下眼睫,淡淡地用并拢的两指在他手腕上轻拍了一下:“好好说话。”
他才咧了咧嘴,在眼前的帝君跟前蹲下身来,捏了捏他的手腕,笑道:“好,那刚刚应渊在想些什么?”
“不过是些与如今的境遇无关之事。”应渊自嘲地轻勾了下唇。
他原也以为,四叶菡萏的花叶能如冰髓一般尽快将他剩下的火毒尽除,但如今颜淡便已经承受不住,他的火毒也不过也不过寥寥地去了些许,真要以这个法子解毒,怕是要费上二三百年时间。
只是他等得,乌木冠上的同僚们却等不得。
应渊反握住方多病的手,道:“我的火毒不知道还需多少时日才能拔去,还是你先用我的青离令,将几位帝君仙君的神魂送入八苦池,护他们顺利转世。”
方多病这回没有再拒绝。
应渊如今已不似当初那般随时有陨落的危险,又全无求生之念,整个人如枯木一般,他自然也无需用这些个神仙的神魂悬住应渊的性命,逼他接受冰髓。
“好。”他亲了亲应渊的手背,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地应着:“只是今夜这么晚了,总得明日吧?”
说着便忽的直起身,双手一把将应渊从椅子上捞了起来。
“你——”应渊才一皱眉,便察觉到了术法一闪,跟着整个人便被压在了床榻上。
方多病伏在他身上,滚烫的鼻息凑近在颈侧,湿润的唇瓣不时轻触着他紧绷的皮肤,叫他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颜淡每夜都得回衍虚天宫,为了方便,方多病便将传送阵给了她。
偏偏这个颜淡又是个没大没小的,拿到阵盘的翌日晚上便又跑到了地涯,彼时他们二人正靠在一起,方多病搂着应渊的腰要吻上他的嘴唇,险些便被她撞见了。
尽管方多病后来告诫了颜淡不要随意使用这个传送阵,却仍是在颜淡给应渊解毒的期间守了礼,再不曾对他做出什么逾越之事。
如今颜淡要闭关一段时日,方多病便将这个传送阵收了回来。
上次二人行如此亲昵之事,还是冰髓渡完之后,二人隐晦地明了彼此心意之时。
时隔多日,那些不自在好像重新回到了应渊的身体里,叫他在器灵灼灼的鼻息中将头偏到了一侧,耳尖烧红起来。
方多病视线垂在他耳尖看了一会儿,勾着嘴角地吻在他莹白的面颊上。
应渊紧绷的身体在他一下接一下的啄吻中放松下来,待亲吻落在唇上时,他已是呼吸急促地将手抓在他的衣襟上,下意识地抬高了下巴,迎合着这个落下的吻。
衣衫被术法勾得褪去,应渊坐在方多病的怀里,被身后的器灵逼得直喘粗气。
方多病撩开了他垂在肩上的长发,双唇不断在他耳后跟颈侧的皮肤流连,他整个人都被弄得不断打颤,若不是还留着一丝理智,手也要被他牵着一块把玩起自己的胸膛。
他本就无神的双眼如今更是涣散,贝齿轻咬着早已被吮得红肿的嘴唇,承受着浪潮一般的情热。
方多病衔着他的耳垂欺负了一会儿,倒有些想念上一回怀中的帝君入魔之后,第一次在自己身下毫不掩饰地释放自我的模样。
想着想着,手便不由自主地朝那小巧的下巴摸了过去,将这张满面潮红的脸转向自己。
应渊随着他突然剧烈的动作而轻呼出声,本就潮湿的双眼几乎要垂下泪水,水珠要坠未坠地挂在眼睫上,叫这张如今本就自带着脆弱感的脸更似雨水打过的雪白莲花。
“慢一些——”
不堪承受的帝君紧紧地抓住了方多病的手腕,但这样沙哑又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却反倒叫身后的器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