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还未完全清醒的禹司凤腻在方多病怀里,侧脸轻蹭着身下的胸膛。
他们肌肤本就相贴在一起,晨起时的冲动自然而然地传递到彼此身上,方才无意识撩了人的小鸟妖在后腰被摩挲了一下后便忍不住抬起了眼。
方多病看着他还有些惺忪迷离的睡眼,觍着脸凑上前,手也往下滑了几分。
禹司凤手勾上了男人的后背,整个人陷在床被中,被大手抚过的肌肤一寸寸地烧了起来,将他那点朦胧的睡意都燃烧殆尽。
待察觉到有其他金翅鸟的气息靠近了寝殿,方多病才抱着浑身绵软的青年坐起身,给人穿上了离泽宫的弟子服。
禹司凤忍不住扬起满是春情的眼,没好气瞪了他一下,稍稍调整了一下不稳的气息后,才快步走出了里殿。
来人是昨日便想要找他问清楚,却碍于方多病跟他形影不离,再加上还得亲自安排那些被抓起来的弟子,一直忙碌到了上午才得空的罗长老。
因着迟迟未见禹司凤现身,这位长老便忍不住亲自跑了一趟他的寝殿。
在禹司凤这里又见着方多病的时候,罗长老的脸忍不住拉了下来。
方多病也没打算打扰他们,跟小鸟妖说了一声后,便出了房门,打算去厨房做一点吃食。
他一离开,罗长老便忍耐不住质问起大宫主如今的所在,以及在点睛谷时所发生的乱象究竟是什么情况。
禹司凤没有隐瞒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连带着在点睛谷的期间他一直给离泽宫弟子下药的事也没有隐瞒。
他早就做好了待一切事了便离开离泽宫的准备,所以哪怕罗长老责怪,他也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罗长老心中其实早有猜测。
他年纪比大宫主还要大上一轮,当初大宫主与文皓凤之事,他虽不知全貌,却也了解过大概,连带着老宫主更改了大宫主记忆之事,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大宫主是十二羽金翅鸟,光是从血脉而言,便比他们这些六羽金翅鸟要尊贵,又位居宫主,他们自然奉他为尊,即便彻底暴露了离泽宫隐瞒了千年的秘密也在所不惜。
只是没想到……元朗竟是天墟堂的堂主,离泽宫险些因其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想到了宫中还未长成的小金翅鸟幼崽,他心中又是感激禹司凤的。
他忍不住叹息一声:“即便你拦住了这一次,解决了天墟堂的危机,以大宫主对仙门弟子的恨意,离泽宫终究还是会跟其他仙门对上的。”
禹司凤垂下眼,这也是为何他昨日在回宫之后也未曾将大宫主从迦楼锁中放出来的原因。
他看向眼前的罗长老,问:“师父与仙门之间的仇恨,真的再无化解的可能吗?”
罗长老迟疑了下,到底是忍不住道:“其实……大宫主身上还有一枚老宫主留下的忘情丹,若是喂大宫主服下,兴许他心中的仇恨,便得以化解。”
“忘情丹?”禹司凤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罗长老点了点头,下一句话更是叫他忍不住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其实大宫主当初,也戴过情人咒面具,但他的运气没有你那么好。”
禹司凤只觉得心口有些发堵,他已经从方多病那里知道了父母之间并不如大宫主说的,是真心相爱,却也没想过师父跟自己一样,曾经中过情人咒。
他捏了捏指尖,才勉强寻回了几分理智:“老宫主留下的忘情丹是为了……解情人咒?”
罗长老点了点头,“可惜大宫主并不愿意服用忘情丹,他不肯忘记文皓凤,最终老宫主为了不让大宫主死在情人咒下,只能修改了大宫主的记忆,让他以为文皓凤是爱他的,只是因为点睛谷的阻拦,因为不愿意说出大宫主的秘密才自刎身亡。”
老宫主为了给大宫主修改记忆,几乎耗尽了体内的真气,很快便力竭而亡,而被修改了记忆的大宫主却仍旧沉浸在文皓凤过世的悲痛之中,这些年来一直都没能走出来。
禹司凤这才明白,为何大宫主告诉他的故事,跟事实南辕北辙,漏洞百出。
也才理解为何大宫主心中的这份仇恨那么真切。
待方多病提着食盒从膳房回来时,罗长老已经不在殿中。
禹司凤正托着那枚藏了迦楼锁的香熏球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将食盒放在一旁,在青年跟前蹲下身来,歪头看向那双带着几分迷惘的双眼。
禹司凤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的脸时才反应过来,将香熏球放在一边,略显勉强地牵了牵嘴角:“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出声?”
方多病没起身,反倒是就着这个姿势握住了他的手,“自然是想看看你究竟在愁什么?是因为大宫主的事?”
他垂下眼睫,看着自己被男人摩挲着的手,轻声将罗长老方才说的事复述了一遍,却并未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藏在香熏球内的迦楼锁隐约闪过的暗光。
方多病倒是恍然大悟,毕竟这个真相,才能解释为何大宫主会自欺欺人地将他与文皓凤的故事扭曲得面目全非,仿佛只为叫自己好过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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