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入京中?
云晏双目出神,心想皇上又想做那无本的买卖,让卢庆自掏腰包装备京畿的军队。
看来皇上还是介意卢庆与云晦走的太近,此举是要把他调离齐州,好让南宫蕙大展拳脚,与云家对着干。
萧岐看了一眼云晏,隐约觉得海洲的事情,云晏并不十分了解。
再看赵光霖,他的兴致很好,连带着对几位肱股之臣的笑容都真心实意了几分。
“你家老爷子可大好了?朕让太医再给瞧瞧去。”
萧岐垂首道:“臣代祖父谢陛下关怀。祖父近日已经能下床走动,气色也恢复如常。”
“那就好,有些事,朕还是要靠萧相爷拿主意呢。”
“臣等定不负陛下所托。”
在赵光霖与萧岐大唱君臣情谊的时候,南宫尚书忍不住与云晏交换了一个戏谑的眼神。
皇上的心情如此之好,显然是找到了新的平衡之术。
或者说,赵光霖想明白了。比起时时刻刻想取而代之的外戚,世家最起码还是要皇上的。
从御书房出来,三个人彼此客气地笑了笑,就各走各的路。
萧岐许久未见过三皇子,与萧贵妃的宫人打听了一番,却说这些日子多雨,三皇子腿伤复发,医官建议他安心养病,不见外客。
到底是指望不上了。
秋风一起,宫中就有了萧瑟之气。
走在御道上,萧岐自然而然地开始考虑起萧家的未来。
祖父是有打算的,可是他在祖父的打算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他以前觉得自己知道,可现如今萧家接二连三的失去筹码,被王青仪逼入不利境地,为何祖父还是那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萧岐对自己的身份不确定了。
他的手握起又松开。
“萧大人。”
太医院的医官看见萧岐,热情地与他打了个招呼。
李横已经在那里了。
“萧大人也来了,”李横笑眯眯地看着萧岐,“萧大人果然是纯孝之人,也如此记挂相爷的病。”
他又与萧岐介绍刚刚打招呼的医官:“这位是太医院的李医官,一会儿随咱们一起去探望相爷。”
“萧大人,有用得着在下的,请尽管吩咐。”
“李医官客气。”萧岐连忙拱手还礼,“祖父的病,还要仰仗医官。”
萧岐微笑看着这位因与萧家搭上关系而欣喜不已的医官,客气地与李横一路谈笑,上了回府的马车。
“祖父……”
萧家没有牌可打,萧擎就是萧家最大的底牌,他的资历足以镇住赵光霖与朝堂上的大臣。
哪怕新皇登基,也要给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相爷。
萧擎还活着,萧家就能永远呆在京城这个牌桌上。
只是,萧岐并不想一直做祖父手里的筹码。
南宫尚书看着萧岐远去背影,心里直嘀咕。
今日萧岐居然说了齐州的好话,这让南宫始料未及。
本以为他是要捧杀,可从赵光霖的态度来看,萧岐与云晏的想法并没有动摇他分毫。
云晏多说两句,是为了把自己和云家从这件事上摘开。
萧岐呢,他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就是习惯性的吹捧皇上吧?
*
“萧岐还真是说了蕙姐姐不少好话。”云桐看完手里的信,又仔仔细细折好,还到父亲手里。
“您就一直忙这个啊?”
虽然云桐知道云晦与齐州官场的来往颇多,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父亲能影响齐州的官员部署。
“这叫什么忙,不过就是写了几封信罢了。”云晦将两杯茶放在女儿面前,“尝尝哪一杯的火候更好。”
“这是几封信的事吗,您这是一句话就把蕙姐姐抬上青云了。”云桐端起左边的一杯,轻轻尝了一小口就被苦的皱起眉头。
云晦笑了:“顺水行舟,顺势而为。阿蕙有再进一步的能力,你卢伯父有往上一步的机会,京城里的那个愚不可及。”
他将另一杯茶推到云桐手边,催促她赶紧试试。
“其他人各有各的算盘,这不就把位置给阿蕙腾出来了?”
“卢扬进钦天监的事,也是安排好的?”
云桐不情不愿地喝了一口,酸的。
“我只是给卢庆提了一个建议,他听进去了,仅此而已。”云晦随手将两杯茶泼在地上。
“我都没注意到您做了这么多。”云桐很是泄气。
“你的事够多了,听说你昨天差点把云权揍了?”
“没动手。”云桐捧着一碗清水,无辜道:“就是因为冯楚的事起了点争执。”
云权半年来带着山南的百姓开垦荒地收获粮食,在云桐面前更有底气了。
听多了那些百姓说冯楚的事,云权便打起了吃两家的主意。
“可以啊,要去你自己去。”云桐的态度很坚决,不沾冯楚的事。
“一个官员难解冯家燃眉之急,若是整个家族都支持……”云权跳出京城愈发觉得赵光霖行事荒唐不可理喻,便起了另投明主的打算。
“那我就写信告诉大伯父。”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