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其他类型>鸦啼金井下疏桐> 第189章 撒出鹰鹞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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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撒出鹰鹞去(上)(1 / 2)

北风瞪了榴花一眼,张大嘴用口型催促她:“快敲门。”

哪知被榴花反瞪了回来。

“要敲你自己敲。”

“你这个小孩越大越欠打。”北风嫌弃地用手赶了赶挡在门口的榴花。

这小丫头刚来云桐院里的时候,多乖巧的一个小姑娘啊。几年过去也学会顶嘴了,真不知道是谁教给她的。

榴花摇摇头,一把拖着北风远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对他说:“姑娘好不容易能自己待一会儿,先别打扰她了。”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过会儿再打扰姑娘就是。”榴花低头看了一眼北风手里的信件。

云桐每天要接到许多消息,需要优先处理的急件都会在信封上做记号,而北风这封显然不是。

“要不要紧?”

这些天云府里进出的吊丧的人多,云桐忙着处理丧事,北风不太有机会见到她。

“白天看着还好,晚上睡不着觉,饭用的也不多。”榴花担心道:“姑娘不哭,眼泪都流到心里去了,肯定更难受。”

北风想了想,好像还真没见过云桐掉眼泪的样子。

就在榴花与北风小声嘀咕的时候,屋里传来叫人的铃声。

“姑娘叫我了。”榴花连忙过去敲敲门。

“姑娘,北风带着信来了。”

“北地的消息。”北风提醒道。

“是北地的消息。”榴花连忙跟了一句。

“进来。”

隔着一道门,云桐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进门再看,云桐坐在书案后头,手里在看一张单子。

“你们在外头说什么,嘁嘁喳喳,还以为闹耗子了呢。”

“姑娘好耳力。”北风上前把信件放下,“刚送来的消息。”

信封上没有署名,是季鸣鸿的信。

因着林长路是文落寒的外甥,云府以亲戚论,第一时间给北地报了丧。

林长路亲自来奔丧,低调地全了礼,就连夜回了北地。

一直到他走了,云桐才从父亲那里知道他来过。

林长路甚至没来及的多说两句话,只留了一句:“战事紧张,季忠有自己的打算。”

这话说的隐晦,云桐猜季忠是想再操作一番儿子们的军功,好让他属意的接班人能封将军。

季忠到底还是胆子小,此刻正是赵光霖最依赖他的时候,哪怕他狮子大开口给几个儿子要上官位,赵光霖也不会不给。

在外头硬不起来,对自己不喜欢的儿子倒是狠得下心。

北地的战事,想来不太乐观。

云桐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过战争,但也知道,一旦开打,就会像悬崖上的马车一般,车轮滚滚,无法终止。

一切物资、人口都像流水一样,流入前线这个无底洞。

信很薄,封口也毛毛躁躁的,季鸣鸿一定是在战事间隙,抽空写下来的。

拆开来,如她所想,里头只有一张纸,上头还沾着干涸的污迹。

云桐尽力不让自己去思考这个污迹是什么染的。

七个字,字迹潦草,没有题头,没有落款。

“拿下码头,就送你。”

*

五月,北地又下了一场雪,冻死了一批马,冻伤了不少人。

好在季望乡此次准备的充分,没有士兵被冻死。

寒冷让军队士气大跌,即使季鸣鸿带着先头兵,拔掉了狄族的好几个哨点,厌战的情绪还是在季家军中蔓延开来。

天太冷了。

季鸣鸿将匕首伸进火里烤了烤。

“长路哥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第三遍了。”季望乡从沙盘那头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所以什么时候回来?”季鸣鸿忽略掉季望乡语气中的不满,追问道。

“告诉你三遍了,今天就能回来。”季望乡还想唠叨两句,看看季鸣鸿又忍了下去。

“我帮你?”

“不用。”季鸣鸿摇摇头,“我知道在哪儿。”

说着,季鸣鸿把匕首扎进自己鲜血淋漓的左肩,轻巧地剔出一枚箭簇。

“蛮子是真狠啊,箭簇上挂倒钩,差点就栽了。”季鸣鸿利落地给自己上药止血,咬着纱布给自己包扎。

“长路哥要是再不回来,我又见不着他了。”

季望乡白了他一眼:“你是想见长路,还是想听他说云家的事。”

“没什么区别。”季鸣鸿的嘴唇因为失血变得有些苍白,“我都快半年没见长路哥了,怪想他的。”

“东边的关隘,比我想的复杂些。”季鸣鸿低了头,“我若是完不成军令,哥你不会真的要砍我脑袋吧。”

“看你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你的脑袋我要不走。”季望乡叹了口气,起身过去,拆开被季鸣鸿系得乱七八糟的纱布,重新给他包扎。

“战场瞬息变化,总有意外发生。这雪算是老天不作美。”

“我看不是不作美,是故意找茬。”季鸣鸿心里有不能与大哥分享的焦虑,他上辈子没碰到过这场雪。

总不会天上有哪位看不惯他一路高歌猛进,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本小章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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