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雷霆般的破空声。
掷火千重,瞬息万丈!
张九阳则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似是在仔细感受着什么。
“喂,张老魔,你想做什么?”
“别故弄玄虚,我可不会怕你!”
妖怪刚刚感受到斩邪剑的恐怖锋芒,嚣张的气焰顿时为之一滞,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恐慌和不安。
没过多久,张九阳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还有残留的杀气,但戾气已经消失不见,似是得到了发泄。
噗通!噗通!噗通!
一颗颗模样各异的头颅仿佛下饺子一般从空中落下,有蛇头,有鹿头,有羊头还有狼头……
每一个都无比狰狞,眼睛瞪得很大,似是充满了不甘和疑惑。
大竹山十六洞妖王,除了猴妖外,已经全部伏首。
“好兄弟,自然要整整齐齐。”
张九阳将手一伸,斩邪剑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上,剑身上还有炙热的妖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记住了,下辈子,别拿灵官庙开玩笑。”
张九阳身负灵官传承对这位多次帮自己的大佬充满了好感,这妖孽胆敢说灭了灵官庙,无疑是在找死。
“哦对了,还要多谢你,不然大竹山这么隐蔽的地方,还真不好发现。”
说罢他眉心天眼豁然睁开,注视着男人的眼睛,视线穿透到识海深处,看到了那个虽然在极力隐藏,却不断散发着恐慌和不安气息的老猴子。
紧接着,张九阳手中的斩邪剑上突然涌出赤金色的烈焰,将那些妖血烧成虚无,远远看上去,就仿佛一柄由烈焰凝聚而成的火剑。
猴妖色厉内荏,大声喊道:“你杀了我,这个男人也必死无疑,我的元神夺舍之法,你破解不了!”
张九阳一言不发,在庙祝震撼的目光下,一剑插入了男人的眉心
迅如雷霆,狠辣刁钻。
下一刻,男人发出惨叫,仿佛元神都被钉在了剑尖之下,浑身妖气弥漫,在殊死反抗中甚至长出了猴子般的毛发。
然而毛发刚一长出,就被赤金色的火焰烧成灰烬。
三息之后,惨叫声终于渐渐消失。
张九阳猛地拔出斩邪剑,只见男人的眉心处有着一抹剑痕,渗出点点血珠。
“张,张道长,人好像……死了?”
庙祝面色惨白,这下不好了,附体的猴妖是死了,但人也活不过来了,外面可是有他的家人在等候。
想起他们恳求和期盼的目光,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庙祝就于心不忍。
“死?那岂不是坏了我的招牌?”
“行了,帮他把血擦干净,然后叫醒。”
庙祝一怔连忙颤抖着手擦掉男人眉心处的血迹,惊骇地发现那里的皮肤竟然完好无损,哪里有什么伤口?
掐了会儿人中后,男人幽幽醒来,目光十分迷茫,自己不是在桃园里吗?怎么突然到了灵官庙?
最后在其家人的千恩万谢中,张九阳强行推掉了酬金,只收了一筐鲜美的桃子,选出最好的供奉在灵官爷的神龛前。
倒不是他假大方,而是看着对方衣衫褴褛的老母亲,还有两个才四五岁大小的孩子,哪里又能安心收钱?
望着这一家人相互扶持的背影,张九阳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其实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会给人看事,还故意让沈府名下的说书人给他宣传,不是为了邀名,而是想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线索。
鬼母藏身于天下,难觅其踪。
但如果她在扬州,只要出手,总会有人受害,那么受害人或者其家属自然就会想着去找颇有名望的法师前来化灾解难。
他想让灵官庙成为扬州百姓的第一选择。
这段时间效果显著,他的名声在扬州已经彻底传开,灵官庙张道长可谓是如雷贯耳,前来找他看事的人络绎不绝。
只可惜作祟的都是些小妖小怪,今天这个猴妖已经算是‘大案’了。
虽然暂时没有获得与鬼母有关的消息,但能济危扶困,降妖除魔,本身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修行至今,他从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道士,当是替天行道之士。
“道长,后面还有人,您今天还要给人看事吗?”
庙祝问道。
张九阳正想答应,突然看到一旁的墙壁上竟然挂着一方锦旗,似乎是以前的香客送的,上面绣着八个大字。
“吹箫道人,妙手回春!”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上次斩邪出世,他大败群雄,本以为会有个好名头,却不想最后得了个吹箫道人的诨号。
真是把他气个半死!
好在除了吹箫道人外,也有人称呼他为斩邪剑主,倒还算有些逼格。
真是的,连那些妖怪口中的张老魔也比这个什么吹箫道人要好听吧,他每每听到这四个字,都如坐针毡。
庙祝并不知情,察觉到了张九阳的注视,连忙解释道:“这是前几天总是失眠做噩梦的那个老婆婆送的,您吹了一首清心咒,她的病就全好了,特别感谢您呢,八十多岁了,还一针一线绣了这块锦旗。”
张九阳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