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姳在一边双手抱胸默默看着。
她口中“啧啧”两声,对系统道:“看不出来啊,周琛积威这么重的吗?”
她只见过周琛一面,当时以为他是来替秦珊珊出头,故意来找茬的,哪知他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当时她还道,这个校霸也不是很凶残的样子。
哪知,在他小弟的梦境中,竟是这般两极反转。
虽说这梦有卡牌一大半的功劳,但也是基于造梦者自身潜意识里的恐惧而进行具象化。
【宿主才见过周琛一次,了解不多也是正常。】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说来听听。”沈姳撇着嘴,并不是很喜欢系统以一种全知的角度,评论这些人,这些事。
【这需要宿主慢慢去挖掘。】
一周见不了一面的人,挖掘个嘚儿。
让她去挖掘秦珊珊,都比去挖掘周琛来得靠谱多了。
沈姳觉得她现在的方向有点问题。
为这些人造梦,只是加深了他们对于霸凌者的恐惧与顺从,从根本上来说,不会减轻他们对于霸凌事件的参与度,而会更老实地作为一个参与者,更听话,更服从罢了。
还是得从内部获取信息,瓦解他们的团体。
她忽然想起,白琼跟她说起的那个被霸凌后,不知原因离世的学姐。
她的死因有没有问题。
若是有问题,那便是离她最近的机会;若是没有问题,学校为何强压舆论,三缄其口。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沈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怎么现在才想到这回事。
她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惊了身边的叶梅一跳,她如同惊弓之鸟,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叶梅同学,怎么了?”数学老师在讲台上看着她。
周围的同学也都投来疑惑的目光。
叶梅不敢看沈姳,她只是坐正了身体,解释道:“就是看见了一条虫子,现在没,没事了。”
她余光瞥见沈姳正在看着她,忍不住结巴了一下。
她不知道为何,只是一夜的噩梦,她竟已经无法正视这个新来的转校生,她就如同附骨之疽,让她甩脱不得。
加之,作为同桌,她竟与她避无可避。坐在沈姳身边的每时每刻,叶梅无不是汗毛倒竖,如坐针毡。
可她不敢,不敢跟老师提出换座位的想法。她怕沈姳投来的目光,疑惑的、不解的、不快的、愤怒的……
什么样的眼神,她都害怕,那是一种来自于骨子里的战栗。
“好,那我们继续来看这个函数。”数学老师继续转身讲起了题目。
沈姳单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向叶梅,她这两天的反应很奇怪,不会那个梦境给她的心理阴影还在吧?
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这跟被她们霸凌过的人比起来,才哪儿到哪儿啊。
沈姳唇角挂着凉薄的笑意,只等放学的铃声响起,她立马叫上白琼往学校门口去。
“喂,姓马的。”身后传来一个呼喝声。
不用回头,沈姳就知道是秦珊珊。或许是沈姳自己恶作剧般取的名字与“妈妈”谐音,她就从来没叫过沈姳的全名“马玛”,而总是以“姓马的”来代替。
“你可真没礼貌,秦珊珊。”沈姳转过头,看着秦珊珊几人。
秦珊珊趾高气扬地站在C位,身后是卢琳与叶梅,还有一个沈姳刚来报到第一天,在学校里遇到过的公主切女生。
那个女生不是她们班的。
“她谁啊?”沈姳悄声问白琼。
白琼也低声回:“是三班的肖晓。”
宵小?这名字的谐音也不太好听啊。
“哪个肖,哪个晓?”沈姳想赶走脑海里谐音的那两个字,追问道。
尊重一个人,得先从尊重她的名字开始,即使她并不是一个好人。
白琼又凑近,回:“肖像的肖,春晓的晓。”
“你们嘀嘀咕咕在说我们什么呢。”卢琳见沈姳与白琼两人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率先发难。
看看,往日里总爱说旁人的人,才会见到人说悄悄话,便觉旁人也如同她自己那般,搬弄口舌话是非。
沈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即便是嘲笑,不得不承认,那声音也悦耳得很。
“说你们,难道还告诉你不成。”她这话相当于直接承认了是在讲她们的坏话,且在她们看来,态度极其嚣张。
“你……你……”卢琳伸手指着沈姳,“你这小贱人。”
沈姳没理会她的谩骂,只问道:“你是结巴吗?话都说不利索,回去练练再出来丢人现眼吧,骂赢了你,我都没成就感。”
她一脸的瞧不上,根本不屑将卢琳当成对手。
“小贱人!”卢琳被气得脸都变形了,她上前几步,扬起手就往沈姳这边来。
沈姳好歹上了一节散打课,学以致用,格挡了一下,挡住了卢琳的手臂。
“我如果是小贱人,那你就是老贱人。”沈姳嬉皮笑脸道。
“你,你敢说我老。”卢琳不知被戳到哪个点,突然发起疯来,伸手就要抓沈姳的头发。
沈姳也毫不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