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姳正感受着旭日的温度,忽然听见唐山的声音。
“姑娘,那边,有两个活人。”唐山跑得飞快,气都没喘匀。
走不过来的活人,必是带着伤的。
“张强呢?”沈姳没见到张强,顺口问他。
唐山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在那边守着呢。”
沈姳回头看了一眼在防护盾内睡得正香的狗子,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
算了,小孩子还是需要睡眠的。
沈姳轻轻带上门,又思及狗子若是自己醒来,走出了防护盾,只怕会有危险。
她到底还是收了防护盾,让唐山抱着惺忪的狗子,往他们发现活人的那一处地方快步走去。
几人到达了另一栋教学楼。张强正守在一个教室外头,教室门禁闭着,看不见里头的动静。
“什么情况?”沈姳问张强。
张强面露不忍,小声道:“您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他语气里是不可忽视的恭敬。
沈姳看了他一眼,推门进了他身后的教室。
刚踏进教室,沈姳便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阻了一下脚步。
室内光线较差,沈姳过了几息才看清,教室里的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他们都很年轻,大多是女生,其中,只有两个男生。
不论男女,他们上衣被撕得破烂,下半身几乎没有衣物蔽体,裸露在外,一片狼藉。
沈姳此时才发现张强跟唐山没有跟进来,他们想来已经看到过里头的惨况。
她视线逡巡一圈,很快就发现,有两人还活着,一男一女。
沈姳拿出两颗疗伤药,放进两人的口中,又扯下窗边的窗帘,盖在两人的身上。
两人很快醒转,身上的刀伤也好得七七八八。
只是两人醒后,睁着眼,并没有别的反应。
“收拾一下,先出来吧。”沈姳不太会安慰人,只感觉说出来的安慰之语都干巴巴的,没什么实际意义。
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是感觉不到痛的。
“感同身受”,说说罢了。
沈姳让唐山守在教室门口,自己牵着狗子,带着张强在学校里四处逛。
学校虽说是大学,但没有沈姳那个世界大学的规模。它甚至只有两栋教学楼,都只建了三层。
教学楼后是一栋低矮的平房,看布置,应是食堂。
沈姳在食堂边,看到了一口井。她放下木桶,打了少许水上来。
【你检测检测,应该没毒吧?】沈姳是把系统当做检测机器了。
【没有。】系统老实回答。
没有就好。
不管在什么地方,水源总是最重要的。
沈姳让张强打点水准备着,她自己进了厨房。
厨房里很是凌乱,像是被人翻找过。一面墙边堆着整整齐齐的木柴,沈姳搬了一些木柴到灶膛边,才发现自己束手无策。
张强提着水桶进来,见沈姳坐在矮凳上,却不见动静,料她是不会生火,便主动揽了事。
他自怀里取出火折子,燃了些稻草,才放入木柴。
“姑娘该怎么称呼?”张强手里动作不停,见沈姳在边上看他生火看得认真,便开口说,“认识了这么久,也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怪不好意思。”
认识得其实也不算久,一天都没到。
“叫我行云就好。”沈姳继续用着假名。
“行云。”张强嘴里念叨着,“是个好名字。”
具体好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趁水还在烧,沈姳又去寻了一个大木盆拎了过来。待水烧开,便舀了热水,兑上凉水,冲狗子招招手。
“狗子,过来。”
狗子身上、头上都是凝固的血迹,看情况,大多都是别人的血,是该好好清洗一番。
“再多烧些水,备着。”他们几人,身上都狼狈得很。
“得嘞。”张强应和着,又拿着水桶到外头打水去。
沈姳从储物戒中取出洗发水和沐浴露,撸起袖子,准备给狗子上上下下好好洗一洗。
洗到关键位置,沈姳有些为难,她虽然是可以生出狗子这么大的小孩,但到底母胎单身到现在,没怎么接触过异性,一时下不了手。
张强正提着第二桶水进来,沈姳赶紧站起身,对他道:“你来。”
说完,她费力地接过张强手中的水桶,往灶上加水。
张强莫名其妙地接过抹布,许久才反应过来,这姑娘许是不好意思了,才轻笑一声,继续帮狗子洗起澡来。
“这是什么东西?”张强看着脚边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一脸疑惑。
这东西,他平生从未见过。
沈姳一一跟他说了,就在边上看着他给狗子洗澡。
自己动手,她有些害臊,但在边上看着,她是没有半点心理障碍。
好容易给狗子洗得香喷喷的,沈姳才发现狗子没有备用的衣服换。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她自己的白色短袖上衣,狗子穿上,正好当了长裙,只是行动间颇为不便,下半身空荡荡的,连条内裤也没有。
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个位面跟我所在的主位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