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彪子浑身脱力,跌坐在地上,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我真没用,我哥可怎么办啊?喜当爹?”
说着,他又抬头看着苏蔓,挤出一个笑。
“没事儿的,嫂子,我哥不会介意这些的。”
“那啥,爱屋及乌,你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苏蔓看着郑彪子,不由笑出声。
“难怪叫彪子,你还真是彪。”
“这孩子就不能是你哥的?瞎说八道啥?”
“快进屋,外头冷呢!”
说着,苏蔓朝里头喊了一嘴。
“久梅婶子,我兄弟来了。麻烦你给倒杯热水,让他暖暖。”
郑彪子听苏蔓这一说,面上又想笑又想哭。
挣扎着爬起身,抹了把脸。
“嘿嘿,我就知道,我哥哪儿会帮人家养孩子?”
郑彪子搓着手跟朱久梅进了灶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这位婶子,能不能给点吃的?实在是饿极了!”
他从初一就开始找路进村,虽然知道了他嫂子具体在哪个村。
可人生地不熟,也要找人打听。
再加上大雪封山,没人带路,根本找不到来村子的路。
这几天,他都在山里瞎转悠。
要不是今儿个遇上这位婶子,他怕是交待在山里了。
好在,他的辛苦没有白费,总算是见到了嫂子。
朱久梅见郑彪子那埋汰样,知道他肯定不好过。
赶紧烧水给他煮面,又找来云成才的衣服让他换上。
“大兄弟,换好衣服去灶前头坐着烤烤火。”
外头,苏蔓跟甄芬芳说着话。
得知是甄芬芳从小路上山,恰好碰上了在山里转悠的郑彪子,苏蔓满脸感激。
“谢谢你啊甄婶子,要不是你,我这兄弟怕是要冻死在山里了。”
甄芬芳满脸不好意思,把背篓里的肉拿出来。
“也是凑巧,我想着这几天家里肉菜应该没了,就给送点上来。”
“换成平时,确实没人在这段日子上山呢!”
“我一听他打听叫苏蔓的医生,就知道是找你。”
“要不说,这是缘分呢!”
她说着,看着朱王娣在边上支起耳朵偷听,没好气把肉扔过去。
“偷听人说话,你也不怕烂耳朵?”
“把肉拿进去,你少吃两口,让人苏医生多吃两口,知道不?”
甄芬芳五大三粗,满脸凶样。
朱王娣欺软怕硬,哪儿敢跟她对着干?
就算心里头不乐意,也只能灰溜溜抱起肉进了灶房。
甄芬芳见碍事的人没了,这才低声道。
“我来是跟你说一声,那臭不要脸的已经遭了报应。”
“我闺女给他学校写了举报信,还去派出所报了案。”
“有我闺女开了头,又有隔壁几个村的闺女站了出来。”
“原来,那畜生不光对我闺女下手,还哄了好几个闺女。”
“其中一个才十七岁,真是天杀的。”
“他学校把他开除了,他城里那对象知道他干的事儿,气得取消了婚事。”
“以前贴补给他家的东西,都拿了回去。”
“拿不走的,都砸了。”
“派出所那边现在把他抓了,说是过几天就得枪毙。”
“我闺女说,她敢站出来,都是因为你鼓励了她。”
“所以让我来跟你道谢,过几天她就要走了。”
他们家是怕到时候李复生被枪毙了,李家人上门找麻烦。
所以,赶在李复生被枪毙前,先把粟二妹送到德市去。
苏蔓听到这儿,也替粟二妹开心。
“婶子,你跟她说,在那边遇到什么事儿,都可以去钢铁厂找我小叔子,叫林自强。”
“我过两天也准备下山,到时候,会跟他打个招呼。”
甄芬芳一听苏蔓要下山,也猜到是什么事儿。
“你这肚子可太大了,是得先下山去医院住着。”
“那啥,我就不耽搁你跟你兄弟说话了。”
甄芬芳摆了摆手,背起背篓转身走了。
临走都还怕苏蔓再往她背篓里扔红包,死死护着背篓。
那模样,叫苏蔓好笑得很。
苏蔓看着甄芬芳走远,渐渐收起笑,转身进了灶房。
郑彪子已经吃了一碗面,见苏蔓进来,一抹嘴。
“嫂子,我来带你走……”
朱王娣正假装放肉,实际在偷听。
一听这人是来接苏蔓走的,高兴得不得了。
“是该走了,是该走了……”
苏蔓瞥了她一眼,郑彪子也看出苏蔓的不快,皱眉冷脸。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该走了?”
郑彪子长得跟个土匪似的,冷着脸说话的样儿,更是吓人的很。
朱王娣不由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
“我,我这不是为了她好吗?”
“她在这儿,我小姑子都不听我的了。”
说着,她往顾天星看了一眼,准备把人拉过来。
顾天星不理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