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曼抽了抽鼻子,看了苏蔓一眼,忍着心里的酸楚,挤出一个笑。
“我才懒得写信,整的跟你挺好似的,走了!”
她摆摆手,大步离开病房。
出了医院,扑面而来的冷风叫她缩了缩脖子。
回头看了一眼医院,这才放任眼泪落下。
“谢谢你啊!苏蔓,我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好!”
想到以前干的那些事儿,实在没脸在苏蔓面前哭。
以后好好干,等自己有钱了,再报答苏蔓的恩情。
林曼曼到了车站,刚好赶上火车。
上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又从背包里找出纸笔,写下云大树说的地址。
确认没问题后,这才把纸笔放回去,忽然,眼尖的瞥见背包一角多了一叠崭新的大团结。
她一怔,随后想到先前苏蔓拍她背包的动作。
这钱,是苏蔓给放的?
火车呜了一声,缓缓启动。
窗外的风景急速倒退,林曼曼想下车还钱都不成了。
她无奈轻笑,把钱放回去。
这个人情,欠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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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快黑了,楚桂花才回到沪市。
她捂着胸口的工作证明,觉得那儿一片滚烫。
那不光是一份工作证明,还是她的未来。
哼,苏蔓活该。
谁让她总喜欢在外头出风头?那儿那么多人都没上前帮忙。
就苏蔓一个人冲在最前头,也不知道那人死没死。
最好是死了,这样苏蔓就脱不了干系了。
苏蔓要当英雄只管当,她只想要这个工作证明。
楚桂花一鼓作气赶到集合的酒店,前天她就是在这儿见到苏蔓和老师说话的。
本来约好的是中午,这会儿都快晚上了,老师同学都不见了。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接她?
楚桂花一脸焦急,四处打量着。
她身边的王秀云又累又饿,没好气推了她一把。
“死妮子,你说会有人来接呢?”
“现在人呢?好好的工作你不去,非要来这边折腾。”
“我可告诉你,要是回头这边工作不要你,那头工作也丢了,我就扒了你的皮。”
酒店人来人往,大家都光鲜亮丽,斯斯文文。
就王秀云一个大嗓门,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楚桂花是见过大世面的,觉得丢脸,把王秀云拉到外头。
“妈,咱两不是在车站等了两天也没人来接我?”
“我顶着这个身份去义诊,留在当地当个医生,怎么都比去溪县,那鸡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地方强。”
“你再继续嚷嚷,回头人家看出我不是苏蔓,这边去不了,溪县也不要我,你就等着后悔吧!”
王秀云咬咬牙,还想教训楚桂花两句。
却见楚桂花转头回了酒店大堂,接着,两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同志上前跟她说了什么。
楚桂花连忙点头,并拿出了工作证明。
工作证明上没有照片的,谁拿到就是谁的。
两个男同志又问了她一些什么,她都点点头回答了。
显然,两人也确认了她的身份,对她说了什么,指了指外头。
楚桂花点点头,跟着两人一块出了酒店,上了一辆小汽车。
临上车前,楚桂花还不忘给王秀云使个眼色。
意思是,让她回去,不要坏事。
王秀云一看来接楚桂花的是小汽车,这才放了心。
估摸着这份工作肯定差不了,以后,她就等着在家数钱吧!
王秀云做着美梦,喜滋滋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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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李根深还没休息。
他一躺在床上,脑子里就是他家晋阳被一枪爆头的血腥模样,怎么都睡不着。
双眼熬得通红,人也几乎癫狂。
再想到晋阳的骨灰还在火葬场没有人去认领,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忽然,电话铃叮铃铃响了起来。
打破了寂静的深夜,李根深狠狠抽了一根烟。
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声说着。
“人已经找到了,怎么处置?”
李根深的神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狠狠按灭烟头。
“死,我要她死……”
电话挂断,李根深有种大仇得报的舒畅感,瘫坐在椅子上,大笑起来。
“活该,臭女人,谁让你害死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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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早,云大树不顾苏蔓的制止,强行出了院。
苏蔓说伤口还没长好,他却说没事儿了。
“苏同志啊!咱们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
“就是肚皮上划了一个小口子,不疼不痒的。”
“咱们村以前有个娃儿腿断了,都没养几天,该干啥干啥,不打紧。”
云大树是个大老粗,认的字儿加起来不超过十个。
当初镇长把文件给他的时候,跟他提过一嘴新来的医生叫啥。
可他转头就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