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拍着胸膛,表示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走,先送你回去上班儿。”
路上,苏蔓也跟林野说了苏家哄她回来的用意。
“我那天看见苏卫国在外头赌博呢!他们家肯定是想从我这儿要钱给他填赌债。”
“哼,那就是个无底洞,以后有他们受的。”
“老公,你可不许背地里给他们钱,有本事让他们来找我。”
林野笑了笑:“怎么会?”
“放心,他们也不敢去找你。”
看着苏蔓进了钢铁厂大门,林野才收起脸上的笑,转身去了镇子东头菜市场后头。
那地垃圾成山,散发着恶臭,一般人看都不朝里头看。
他绕过垃圾堆,走到尽头,一脚踹开里头的木门。
吱呀,砰。
木门晃了晃,连门框一块摔在地上,扬起一地灰尘。
里头围着几个正在打牌的男同志,看着门口煞神一样的林野,慌不择路。
跳窗的跳窗,来不及跑的只能往桌子底下藏。
领头赌博的是个满脸麻子的驼背,镇上人都叫他麻驼子。
他挤出一个笑,战战兢兢走上前,拿出一根烟递给林野。
“不,不是。野哥,你向来不沾这玩意儿,来这儿干啥呢!”
镇上不一定所有人都认识林野,但他们这些混的都吃过林野的拳头。
林野一抬手,冷声开口。
“戒了。”
“你这赌的人里头,有没有个叫苏卫国的?”
麻驼子一听不是来找他的,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落了下去,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野哥说那小子啊?这阵子都在我这儿玩儿呢!人菜瘾又大,借了不少钱了。”
“咋,野哥认识?那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以后不许那小子来了?”
林野勾了勾唇,拿出一叠大团结给麻驼子。
“别,让他赌,赌得越大越好。”
麻驼子看看那叠钱,又看看林野,一时摸不准他是啥意思。
不过有钱不挣王八蛋嘛,人家要赌,他也拦不住。
“行,野哥,知道了。”
麻驼子收了钱,等林野走后,又继续拉人来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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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养了两天,总算能下床后,苏卫国第一时间跑到麻驼子那。
探头探脑看了会儿,见到麻驼子,嘿嘿一笑。
“那啥,驼子哥,我亲哥,这两天我见了红,手气旺得很,你让我先来两把,赢了就把钱还你。”
麻驼子一改以前讨债的凶神恶煞,和气的给苏卫国让了个位置。
“来,咱两兄弟说这些干啥,你先玩儿着,没钱再找我拿!”
苏卫国坐上桌,刚开始赢了两把。
可他不死心,下一把就把所有的钱都压上了。
就一眨眼的功夫,不光把赢来的钱倒了出去,连本都没了。
不用他张嘴,麻驼子立马把钱送到了他手里。
也不知道赌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签下的借条一张又一张。
直到第二天天都亮了,其他人都回家了,他才回过神。
站起身弓着背,准备回家。
麻驼子从屋里站起身,砰的一下关上门,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卫国。
“卫国兄弟,你玩儿好了?那成,咱们来算算账……”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一晚上功夫,苏卫国欠了麻驼子小一千。
这么多钱,把他卖了都还不起。
麻驼子一改昨儿个对他的和气,手一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从后头钻了出来。
“我不管你是偷还是抢,这钱三天之内要是还不了,我就打断你的手脚。”
苏卫国被暴揍了一顿放回家,哭天抹泪的找张旺弟和赵兰花要钱。
可家里的钱早就被苏美美弄走了,村里还欠了一屁股债。
借都没地儿借,苏卫国可不管那么多,闹嚷着要是不给钱,他就去死。
张旺弟一听就慌了神,顾不得伤还没好,卖了家里一只大母鸡凑了点车费,去市里找苏富贵要钱去了。
一天没回,两天没回。
眼见马上就第三天了,赵兰花实在没办法。
咬咬牙,拉上苏满仓,跟着村里几个懒汉去镇上卖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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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厂搬迁的工作进行到了尾声,只剩一些零星收尾工作没完成。
厂里索性给医务室放了几天假,让她们得空把个人问题都处理好。
回头直接去市里医务室上班,苏蔓也闲了下来没啥事。
不过,戴庆贺找到她,让她帮忙去派出所给人上上课。
说是最近镇上有卖血的黑市,隔壁几个村不少人都去卖过血。
派出所那边抓了一批卖血的人,想让镇医院的人去跟他们说说。
这卖血的危害可大了,一是传染疾病,二也容易出事。
本来这活儿是戴庆贺的,可镇医院这几天实在走不开,他只能央求苏蔓帮个忙。
苏蔓一想也没事儿,就替戴庆贺跑了一趟。
到了派出所,看到后院蹲着乌压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