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青趴在马五的怀里放声哭泣。
马五抱着沈容青,似乎用一个人的身躯,为沈容青撑起了整片天空。
其实他不是一个人。
火玲、阿琴、左武刚、谭福成都在外边,而真正赶走那件白衣的,是虫修陆源信。
为了对付陆东春,陆源信把蛀衣虫练到了极致,数量众多,食量巨大,牙齿锋利,还能抗毒。
那件白衣是个高层衣修,他都抵挡不住陆源信的蛀衣虫。
这些人现在只能在茶楼外边等着,李伴峰下了命令,他们不能进去搅局。
别人等着也就等着了,火玲和阿琴心里这个难受。
为了五郎,她们跑过来救了个狐狸精!
“玲儿,你耳朵灵,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
借着茶炉里的炭火,火玲听到马五只在重复一句话:“我来了,没事了。”
……
“他来了,没事了……”
看到白衣飞了回来,李伴峰长出了一口气。
白衣服套在了钟怀恩的身,带着他飞离了巷子。
钟怀恩是死是活暂且不管,这衣服终究还在。
只要这衣服在,肯定不缺送信的。
……
当天晚,沈容青没有回影戏公司,马五也没有回逍遥坞,两个人悄悄离开茶楼,去了和平大厦,还要了原来的房间。
他们睡了一晚,但实际一晚没睡。
天明时分,沈容青摸了摸马五的脸颊,柔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茶楼遇到了危险?”
马五摇头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危险,我路过荷塘茶楼,看到灯亮着,就想去看看,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伱。”
“你知道荷塘茶楼是谁的生意?”
“我知道,”马五平静的点点头,“那是凌家的生意,凌家是我的对头,你在帮着凌家做生意。”
“你知道我是,却还……”普罗州第一才女沈容青,此刻不知该如何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不用说了,”马五摇摇头,紧紧搂住沈容青,“不重要,为了你,什么都不重要。”
沈容青把头埋在马五怀里,柔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层次的修为,为什么能打败那个衣修?”
这是个关键问题。
马五悄悄用了欢修技法,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心跳,控制着自己的念头,平静的回答道:“无论我什么修为,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这就足够了。”
这段台词演练过许多遍,他确信自己说的足够感人。
但沉默良久,沈容青还是离开了马五的怀抱。
她穿了衣服,对马五道:“好好睡一觉,然后忘了我。”
她不是不相信马五的话,但她知道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她不能和马五在一起。
看着沈容青离开了房间,马五擦了擦汗水。
这个才女真不好应付,事发突然,老七也不让我提前做些准备,万一穿帮了可怎么办?
……
天刚亮,沈容青回到了影戏公司,坐在办公室里发了一会呆,跟何家庆取得了联络。
“家庆,昨晚钟怀恩派人来杀我,这应该是圣人的命令。”
扮作清洁工的何家庆正在扫马路,听到这件事只觉得焦头烂额。
“事情怎么会弄到了这一步?”
“家庆,我是说他要杀我!”
没等何家庆开口,沈容青中断了联络。
何家庆拿着扫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关心沈容青的安危。
“有本事的人不听话,听话的人没本事,怎么就找不到这么一个人,有能力,有手段,还能踏踏实实为你做事的一个人,怎么就找不到……”
“你念叨什么呢!”旁边一个清洁工阿姨冲着何家庆喊道,“你是不是来干活的?发什么呆呀?赶紧扫地呀!”
“好。”何家庆抽了抽鼻涕。
这段路车很多,他得赶紧把设备布置好,为了赶早高峰,他忍了。
……
李伴峰回了逍遥坞,找到了罗正南。
何家庆和圣人之间的梁子,李伴峰替他们结下了。
但这梁子就这么交出去了?
那不行。
自从来到普罗州,第一个恶心李伴峰的就是江相帮。
除了江相帮,还有很多人恶心过李伴峰,李伴峰都把他们送走了。
但被恶心最狠的一次,是圣人手下的贱人岗。
偏偏圣人和江相帮凑到一块了。
拐带孩子,送去贱人岗,把他们训练成贱人,给圣人为奴。
这俩恶心人的凑在一块,做着恶心人的勾当。
现在该让他们难受了。
但这需要罗正南的帮助。
李伴峰从不凭白让人做事,他先拿了五百大洋给罗正南。
“这是这一战的奖赏,接下来还有一些大事需要咱们一起去做,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生意还是地盘?”
罗正南看着李七,他知道现在还谈不百分之百的信任,他知道李七对他还有防备和怀疑,但他犹豫了许久,还是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七爷,钱和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