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混饭吃。”
李伴峰笑道:“一路累成这样,就是为了搬这箱金子?”
手套食指颤动,做点头状:“有道是财不露白,在外边我不能轻易拿出来,怕给当家的招来祸端。”
李伴峰笑道:“好!当赏,这箱金子归你了!”
手指愣了半晌:“当家的,你说都归我?”
李伴峰点点头:“都归你。”
“这不行呀,这是我孝敬您的。”
“有什么不行的,这是我奖赏你的。”
手套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我留下一半吧,当家的,怎么说也得给您留一半。”
李伴峰笑道:“一半是你用本事换来的,剩下一半是我送你的,所以说这箱金子还是全归你。”
唱机在旁道:“喂呀相公,这么多金子给了他有什么用?他也没处花去!”
李伴峰笑道:“娘子,这就是你不懂了,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有,但不一定非得用,
只要有,攥在手里,心里就觉得舒服!”
听到这番话,手套昂着中指,一直看着李伴峰。
有些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明白。
但手套的性情,李伴峰居然能明白。
李伴峰盖箱子盖,把一箱子金子非常郑重的交给了手套。
手套把箱子吞了进去,拇指和小指站在了地,食指和无名指垂了下来,挺直身子,认真的看着李伴峰。
他觉得今天的李伴峰特别的高大,得把腰身挺得笔直,才能仰视。
“当家的,我……”
“不要用中指对着我!”李伴峰抡起鸡毛掸子,把手套拍在了地。
手套赶紧把头换成食指,独自跑到五房,欢欢喜喜数金子去了。
……
马五数清点过账目,收了陆茂先手下一座煤矿,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清守会居然没来找麻烦。
晋升在即,马五也不敢过度操劳,余下的生意交给手下人打理,自己回报馆歇息去了。
黑石坡风平浪静,李伴峰借此机会,查清楚了书梅造纸厂的来龙去脉。
报纸的消息属实,这座造纸厂确实是涂书梅卖给何家的,可为什么又到了沈容青手里?
查报纸是个很辛苦的事情,需要把看似无关的消息整合起来,从新闻的时间线,李伴峰终于查到了线索。
收购造纸厂没多久,何海钦病倒了。
何陆两家当时的争斗非常激烈,争夺的焦点集中在绿水城。
何家生意的生意铺的太大,何海钦病倒之后,许多生意疏于打理,不赚倒赔。
当时在何海钦的授意下,何家出售了一大批资产,书梅造纸厂就是其中之一。
这座造纸厂卖给了沈容青。
其他产业呢?
钱祥君、段树群、罗素轩……
熟悉的名字,又出现在了各条新闻之中。
再把何海钦的病因联系到一起,事情的脉络清晰了。
何家庆利用万晋贤放倒了何海钦,不仅改变了普罗州的局面,还为自己大赚了一笔。
先算计了何家,又算计了陆家,把这些资产大致折算一下,单从财富来看,何家庆或许已经是普罗州的头号人物。
可他为什么不回普罗州?
为什么不把事情挑明,回来名正言顺当扛把子?
因为这个扛把子是假的。
经济的命脉在外州手里拿着,修为的命脉在内州手里捏着,何家庆现在要是回来,与何海钦和陆东良没有任何分别,只有被人拿捏的份。
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李伴峰开始自言自语:
“或早或晚,他终究要对我下手,
现在要和他硬拼,我还真就拼不过他,
他会用一别万里,证明至少到了九层,
拼修为,拼家当,我都拼不过他,
红莲在我手,明显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现在还看不清楚,
继续查下去?
眼前都是线索,可每一条线索都很难查出根由,何家庆的布局太大了,
不能急,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尝了一回甜头,李伴峰回想着冯记杂货铺的样子,准备直奔药王沟。
想了十几分钟,李伴峰确系每个细节都非常清晰。
他跟娘子交代妥当,带好了一身法宝,出了房门。
出去之后,他发现自己还在夜来香报馆,依然在自己的房间里。
什么情况?
不灵了?
是我刚才没想清楚?
李伴峰回到了随身居,又仔仔细细想了一遍。
不光想,他嘴里还念了几句:“药王沟,里沟……”
念过之后,李伴峰又要出门,耳畔忽然传来了苍老的声音:“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
“太远!”
“药王沟还算远?”
“就两根铁轨,你还想怎地?”
李伴峰抓紧时间问道:“我怎么才能把钥匙带进来?”
随身居没了回应。
这事看来他不想说。
“不够呀。”李伴峰摸了摸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