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之中,李伴峰和唐刀,各自背靠一面墙壁站着。
唐刀先发话:“决战之日,终于到了。”
李伴峰神色冰冷:“该来的终究要来,这就是宿命。”
唐刀微微摇晃,表示赞同:“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今日能与世间第一剑侠一决高下,某百死无憾。”
李伴峰目光如炬,似乎被唐刀这番话感动了:“可惜,你不是剑。”
唐刀出鞘:“但我身有剑气!”
两人对峙半响,唐刀又问:“为何你还不出剑?”
李伴峰道:“在我心中有剑意。”
“啊”
唐刀颤抖两下,痛呼一声,倒在了地:“主君,我被你剑意所伤,而今已无力再战,今后愿追随主君于鞍前马后。”
李伴峰很是失望:“跟伱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急着认输,你要和我的剑意认真的战斗!”
唐刀解释道:“属下已经很认真和主君交过手了,奈何无力相抗呀!”
李伴峰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你连一句诗都没吟,这也叫努力交手?”
唐刀连忙辩解:“吟诗没那么重要,意境到了便好。”
李伴峰还准备再打一场,忽听唱机喊道:“喂呀夫君,这大好晨光,莫要在家戏耍,快些买菜去吧。”
李伴峰回到正房,愕然的看着唱机,总觉得娘子有点过分了。
就在昨天,李伴峰刚带回来五颗刺吞珠,每颗珠子都有怨魂,最少的有六个,最多的有十九个。
唱机吃的干干净净,现在又让李伴峰买菜去,这合适么?
“娘子,虽然我也喜欢你圆润一些,但咱们是不是也控制下饮食……”
“相公对小奴不好!”唱机痛哭一声,喷了满屋子蒸汽。
莲花关了二房的房门,唐刀缩在角落不敢乱动。
李伴峰被烫的浑身红扑扑的,离开了随身居。
今天要去新地。
马五在新地发现了一大团胶泥,昨晚没带铁罐,没能拿回来,今天一早出发,赶紧把这宝贝收了。
……
药王沟,意塘村,一座大宅之中,侦探达博伊恩斯坐在了卓裕玲的对面。
偌大一座宅院,三出三进,只有他们两个人。
“夫人,什么事情这么急着叫我来?我正在寻找李伴峰的线索。”
卓裕玲摇摇头:“李伴峰的事情先放下,现在情况危急,先救我女儿。”
达博伊恩斯沉默片刻道:“据我说知,陆小兰已经被陆家的大官家邱志恒救走了,现在就在陆家的大宅里。”
卓裕玲点点头道:“所以,我才让你救她。”
达博伊恩斯沉默片刻,突然笑道:“夫人,不要说这种笑话,你是想让我与陆家为敌么?”
卓裕玲眼圈泛红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只要你能把她救出来,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达博伊恩斯叹口气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你自己想想,你这辈子跟我说过实话么?”
卓裕玲猛然攥住了达博伊恩斯的手:“至少那天晚我是真的,那天晚我都给你了,你还不信么?”
达博伊恩斯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含着一颗泪珠,一直没有落下来,带着独有的倔强和固执,也带着独有的无助和可怜。
达博伊恩斯推开了卓裕玲的手,面带笑容道:“夫人,咱们还是说点实际的吧,如果我救了你的女儿,你能给我多少钱?
可千万别说之前的一万大洋,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那点数远远不够。”
卓裕玲擦去眼泪道:“十万,我给你十万。”
“不够。”
“二十万。”
达博伊恩斯沉默片刻道:“二十万大洋,三张去外州的往返路引,两张去内州的往返路引,不限时间。”
卓裕玲皱眉道:“外州路引倒是好说,内州的路引,实在是……”
达博伊恩斯笑道:“我就要两张,你都拿不到?要是这个态度,怕是救不了你女儿。”
卓裕玲咬咬嘴唇道:“大洋三天内就能送来,外州的路引至多五天,内州的路引,我先去问问……”
达博伊恩斯又叹一声:“你最好快点去问,我在药王沟已经听到了不少传闻,
很多人都说李伴峰死了,到了药王沟之后,就死在了陆小兰的手里,如果这些话传到陆东良耳边,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这些传闻已经传到陆东良耳边了。
甚至有些传闻都了报纸。
卓裕玲不知道这些传闻出自何处,但传闻正在普罗州四下蔓延,很多人都相信,李伴峰早就死在了陆小兰手里。
……
越州三院,病床之。
昏迷的何家庆发现周围没人,忍不住又露出了些许笑容。
……
李伴峰擦了擦脸的蛛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在丛林里穿行,有两件事最难忍受。
一是蚊虫追身。
二是蛛网挂脸。
马五的脸也沾了蛛网:“只有蛛网算好的,千万别沾蜘蛛,新地的蜘蛛,难说毒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