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真人面无表情的走出武庙。
对于衰败不堪的大乾而言,祭出陨落的化神金身,几乎是他们最严厉的警告,仅次于唤醒唯一的那尊化神老祖。
这些金身法相或许敌不过真正的化神境修士。
但完全可以做到碾压混元武夫。
以吴老鬼的修为,能支撑法相多长时间,一炷香,亦或两个时辰?长青真人不知道,也不敢去赌。
他咬咬牙,暗暗宽慰自己。
这群混账东西,也就只能在这破皇城里嚣张。
看家犬罢了。
“青州沈仪”
调整好心绪,长青真人在心中默念了这个名字,眼眸中涌现几分疑惑。
闻言,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是沈仪做的很明显不是他做的啊,对方曾是青州镇魔大将,就青州那副烂摊子,能勉强守住本地妖魔就不错了。
还未认清现实,想要重新找回曾经的地位?
吴道安撇撇嘴:“我哪知道。”
祭出金身法相,威风是威风,可这不就相当于把事情给认下来了?
长青真人整理着衣衫,这些消息明显就是武庙提前准备好,现在放出来掩人耳目的。
武庙院落内,剩下三位庙祝同样是有些不知所措:“吴师兄,你这是做甚?”
编故事倒是在行,说出来的事迹简直令人发笑。
青丘狐狸查了这么久,都未能查清沈仪的底细,整个青州镇魔司像是习了闭口禅似的,无论通过何种关系去旁敲侧听,只要提到这个名字,立刻变成哑巴。
哪里会去平白无故招惹一头路过的狐妖。
原本只是受人之托,顺便过来问一句。
不肯乖乖替玄光洞看家护院,连条狗都做不好,恐怕得再挨上几鞭子才能长记性。
即便有些愿意开口的,说来说去也扯不明白,师承是谁,修的什么法,具体境界,通通一概不知。
前几個月还在和初境狗妖打交道,紧接着就开始力斩抱丹圆满蛟龙,牛头不对马嘴。
“罢了,如实转告便是。”
但武庙弟子的反应,却是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念及此处,他嗤笑一声,回头看向高耸的武庙,宛如在看一个穷酸的破落户。
“但我知道沈仪的天赋,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何况青丘那群狐妖。”
为了护住此人,花费这么多心思,看来是对其抱有极大的期待。
“那青丘门徒,真是沈仪所杀?”
“”
在长青真人驾云离去之时。
吴道安瞥向几人,就对方宛如貔貅般的恐怖天资,简直是天生的阴神修士,一旦消息传出去,千妖窟必定会全力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那倒也是。”
几个庙祝点点头,想起了当时武庙洗练时,青年把金身气息吃得干干净净的场面。
和这事情泄露出去相比,多背一口黑锅也算不得什么。
“吴师兄最好再提醒他一下,若无必要,尽量不要离开皇城。”
闻言,吴道安忽然攥掌,罕见的爆了粗口:“我提醒个狗屁!就一晚上没盯着他,人就跑松州去了。”
“去松州做什么?”庙祝们满脸疑惑。
“我给了他一个镇魔司副巡查使的位置。”吴道安叹口气,想起那日匆匆忙忙前来禀报的刘坤,顿感头疼不已。
“你没有跟他说清楚,那是用来吃香火的?”几人讷讷道。
难道还真有阴神修士,会老老实实的去巡查九州,也不看看这活是你能干的么。
此话一出,吴道安也是有些犹豫起来:“应该说清楚了吧?”
他总不能直接把“吃空饷”这个三个字明明白白说出口,但凡是个脑子灵光的,应该都能听出话里的意思。
“瞧你办的事,他本就是年轻气盛之辈,哪里受的住那群人的苦苦哀求。”胖乎乎的庙祝翻个白眼,转身朝外面走去,随口劝道:
“不必担心,松州杨千祥知道轻重,他不会真让你那宝贝师弟涉险的。”
“吴师兄去歇着吧,接下来的洗练由我们来就好。”
以上境武仙的修为,强行掌控狮驼法相。
即便吴道安修的也是狮驼金身法,对其颇为了解,却也同样十分勉强,光是刚才随便动上两下,至少就需要十多天的时间才能让阴神恢复到圆满状态。
“不必。”
吴道安摇摇头,沉默朝镇魔司总衙的方向看去,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感觉心里有些发慌,好像惹了什么麻烦似的。
沈师弟不会真出事了吧?
一晃七八日。
镇魔司衙门处的人流仍旧是络绎不绝。
刘坤坐在柜内,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新上任的巡查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松州请去了,直到现在还未归来。
松州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就是个随时都会炸开的大麻烦,表面看上去还能维持,但实际上一旦出现些许偏差,下场甚至会比青州还要危险。
“杨千祥!你他娘的”
刘坤咬紧牙关,只求那老头可千万别犯糊涂,若是巡查使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