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江湖经验最丰富,消息也最灵敏的把戏门本家啊……
胡麻与这位赵家少爷饮酒谈天,倒是有种吃足了瓜的感觉,虽然这家伙精明,牵扯到了一些与他们把戏门法门与机密的事情,都会打个哈哈便过去了。
但好处在于,凡是与他们把戏门无关的事情,他是真舍得说了,而且一说就上瘾,越说越收不住的感觉。
在这小村子里呆了两天,胡麻倒真是大涨见识,连带着对这阴府都了解了不少。
同样也借着这份对阴府的了解,好生琢磨了一下有关镇祟府的事情。
心里倒是渐渐有了思路,便也对进入枉死城的事,有了些底气。
而二锅头则是过了两日,才从上面下来,都没用神手赵与降头陈迎接,便径直出现在了古里村内,把个神手赵都看得直了眼了。
呆呆看着二锅头从街道上走过,一脸的诧异:“不是,咱这小村子方位也是不时变化的啊,你咋说进来就进了……你怎么直接找过来的?”
“果然厉害啊……”
陈阿宝则凑在了一边,感叹着:“都说走鬼不入阴府,但阴府没有他们找不到的人……”
“这话果然名不虚传……”
“……”
而二锅头甚至没有察觉自己找过来有什么不对,再加上心里有着沉甸甸的事,也无暇多想。
见着了胡麻之后,便仍是大袖一甩,几枝香落在了周围,顿时隔绝了一脸关心的赵三义与陈阿宝,向胡麻道:“我已经与红葡萄酒小姐聊过了,确实如你所讲事情总要去做。”
说着,便先递了一块折迭着的破布过来,低声道:“你早先让人去探贵人张家的底,这事已经办妥了。”
“不过有一说一,毕竟是十姓,神龙见首不见尾,势力盘根错结,底子太深,能被咱们短时间内挖出来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最多也只让你留个神,不至于一无所知。”
胡麻将这块破布揣了起来,点了下头,道:“晓得。”
名声再响,本事再大的存在,若是可以将对方的底全摸清了,也能找着破绽。
但身为十姓,贵人张家的底着实不好摸,想真把对方探透了,也是奢望。
“贵人张家,魇法厉害,杀人于无形,你到时候,可千万要小心……”
二锅头都不由低声嘱咐着:“红葡萄酒小姐也在帮着寻找擅长魇法的人,寻问如何自保,问出了几个关窍,都写在了这块布上,你细细看过了,记在心里。”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转生者里擅魇法的不多,若是可以找到,当年那位代号为龙井的老前辈,也就好了……”
他这无意中的一句感叹,倒让胡麻微微一怔:“龙井?”
记得这个名字听白葡萄酒小姐提过。
“是红葡萄酒小姐说的。”
二锅头叹道:“早先她与白葡萄酒小姐,都是在上京,跟着一位代号为女儿红的人,那人曾经说过一些关于上代转生者的事情,便如老君眉,大红袍,龙井先生,以及铁观音。”
“而他们说到的龙井先生,据说便是曾经咒杀了夷朝都姓皇族十几万人的魇法大师,厉害的很。”
“只不过这人应该已经死了。”
“……”
“死了?”
胡麻听着,便不由想到了赵三义所讲的那位不姓赵的魇法大家,心里微动:“这么大的本事,怎么死的?”
“红、白两位小姐追随的首领,也已失踪,所以了解不多。”
二锅头苦笑了一声,道:“但对于他的死,倒不让人意外,魇法杀人于无形,反噬也最厉害。”
“当时这位前辈,可是咒杀皇族,当时这天下气运,还在那都姓头上呢,按理说,皇帝被扒了皮,但他的儿子,同族,也很快就可以选出一位皇帝,到时候,天下还是姓都。”
“但这位前辈,却是一口气让这都姓断了根,你想想,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他以一人之力断送了夷朝二百多年的气运!”
“哪怕他这魇法并未出问题,仅仅是这庞大的因果,便已经让人难以想象了……”
“……”
“呼……”
胡麻听着他的话都不由深呼了口气,向往之情,油然而生:“上一代转生者,确实猛,若是有他们在,咱们这些人,又怎会过的如此憋屈?”
对此二锅头显然也深有感触,只是二人对视一眼,却也有些话未说出口。
哪怕是如此厉害的上一代转生者,也都已经惨败了……
那么,转生者最终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正想着,二锅头也似乎有些烦躁,摆了摆手了,轻叹着说道:“哎,多余的话就不要讨论了,事已经到了脸上,伱只管大胆的进枉死城就是了。”
“诶?”
胡麻倒是怔了一下。
不对啊,老哥你两天之前,还是一脸感动,非常不舍得让自己进去冒险的模样,怎么这一趟下来,态度倒变了?
“但是,既然要进枉死城,不做好准备可不行。”
二锅头一边说着,神色也有些凝重,缓缓取出了三道符来,一一放在石桌之上,沉声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