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被逼得后退了几步。
最为关键的是,如今这天命将军身,正裹挟着一股子神秘而浩荡的气机,这气机并不属于他,却已将他裹住,能够克制天下所有的精怪妖祟。
活人不敢向他亮兵器,死人更是一见他,便只会跪在他身前磕头,本不该有这么一人可以挡住他,但偏偏杨弓就是挡住了。
“怎么会这样?”
无法形容这战阵内外,所有眼睛看到了这一幕的惊恐与愕然。
这片战场,能人异士无数,本领越高的,越吃惊:“那保粮将军,难道也来历非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拦下那个人来?”
“……”
“……”
而在这让无数人惊愕的场面里,却惟有胡麻,只是冷看着场间,丝毫也不觉意外:“恰恰就是因为这位保粮将军,没有任何来历,才能拦得住他啊……”
他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有趣到了极点,目光冷冷,看向了明州城的空:“你们准备得如此充份,也没想到这一点吧?”
“天底下,无论是谁来杀这皇帝命,都名不正,言不顺,都确实会如了你们的意。”
“但惟独杨弓可以!”
“因为他没有任何来历,只是一个泥腿子,从最底层,挣扎求活,一路走来,几番活不下去,所谓皇帝,于他而言,反是罪人。”
“他非但杀得了这天命将军,甚至真皇帝来了,他也能杀!”
“而且他杀的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
“……”
笑声里,他的目光,也已变得冰冷,坐在了铁棺之的身影,忽地向一提,而后,手里的一只石匣,向了旁边扔落,手里却已抓起了一杆在夜色里仿佛裹挟住了无穷凶威煞气的铁锏。
骤然之间,向前跳了出来,反而跳到了四大堂官身前,重重的落在地,大地震颤。
仿佛地震一般,所有人都站不稳,便连明州城,都似乎跟着晃了一晃。
下一刻,他手里的镇祟击金锏,缓缓向了地一杵,便听得身后,哗啦一声,却是那铁棺之,锁链骤然之间迸断,滑落,铁棺沉沉的落地,又在落地一瞬,面的棺盖弹开。
“哗啦……”
霎那间有无穷无尽的阴风,都滚滚吹了出来。
铁棺之中,一具裹挟了数不尽的煞气,仿佛让人看一眼,魂儿都要被扯过去的身影,直挺挺的从棺内站了起来。
平伸着双臂,身覆着一层暗红色的甲胄,高高的从棺内跳了出来,瞧着竟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不受生人法则约束,直接跳到了半空之中。
然后,高高落下。
“喀喀……”
在他落地之时,地面直被震出了蛛网一般的裂痕,紧跟着那数百阴兵,同时涌入了战场,阴冷刺骨的寒风,霎那间吹遍了整片战场,所有战阵中的人,都倾刻间丢了所有声音。
如今的饿鬼军,大势已去,但仍然还有数千人在拼命的反抗。
也正是因为饿鬼军与众不同,才能撑到这时候,不然正常下,死一半人,早溃散了。
但任他们如何泛起凶性反抗保粮军,却也在这阴尸从天而降的霎那,轰然倒地,一个个双目失神,身居然有一只只黑色的影子,急急流失,直被扯向了战场中间。
“那……”
这天命将军正与杨弓对抗,却忽见异变陡生,竟一时不察,直被杨弓砍了一刀。
这一刀伤他不深,但那层被他穿在身的人皮衣裳,却骤然裂开。
他悲痛大叫,踉跄后退,只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于自己身崩溃,那是本来不属于他,却被一些人强加到了他身的东西。
强大,神秘,放在很多地方,这都是无敌的,但出人意料,这东西居然也如此脆弱,仅仅只是被那泥腿子一刀,就破掉了。
这一瞬,他眼里的精光,都仿佛变得黯淡。
反而是那泥腿子,保粮将军,劈过了这一刀之后,便再度杀来,身披风高高扬起。
狂风涌来,卷到他的身,似乎有某种命中的东西,于此一刻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