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得对方如此自信,方的杨弓见着,也激动起来:“能定住鸡,便能赚来这场大胜,这是何道理?”
“点酉术。”
旁边的军师铁嘴子,也深呼了口气,笑道:“……这是好听的叫法,说白了便是混混乞丐偷鸡的法子,但用在这里,倒是实用。”
“这群饿鬼,时刻背着冤魂,五感早已乱了,用这点酉术,便恰可以先乱了他们身边跟着的冤鬼。”
“冤魂迷了路,它们也就迷了路,不知所已,只能乖乖被定在这里。”
说着向了杨弓一抱拳,笑道:“将军,有了法子治这群饿鬼,如今便该趁着他们根基未定,先去赢这么一阵了,只是需要找个胆壮的,趁了夜色,过去踹营!”
杨弓听着大喜,忙令人叫来了各路头目,问谁敢去走一遭。
这一问,便见得下面不少小头目,皆是脸色大变,无人应声,就这短短几日里,杨弓手底下不知聚集来了多少兵马,尚未打散,各人带各人的,有一些,甚至连头脸都没混熟。
白天才刚吃了一个大亏,又要趁了晚去,却是人人都不敢冒这个险,倒是在这功夫,忽然一个声音笑道:“那就让我去,白天时我就想出手,只是被人抢了机会。”
“……”
众人看时,却见如今在军中出了名的金角将军周大同,一下子就傻了眼。
这家伙平时一直是靠了那对金银娃娃,横冲直撞,但这金银娃娃,早先不是已经被克制了?
不仅是旁人,周梁见了,都有些担心,皱着眉头看了过来,周大同却摆了摆手,低声对他们道:“你放心,我不是想出去送死的,只是琢磨明白了。”
“刚到了这战场,倒觉得好玩,咱们身有真本事,打那些软脚鸡一手一个,好不威风,但现在军中能人多了,咱们这点子本事,便也显得不那么够瞧了。”
“我正打算立一功,给咱们寨子里挣个脸面,但这军中却不打算呆多久了,还是回庄子,跟麻子哥学本事去。”
“……”
“……”
杨弓看着周大同,也皱起了眉头,其实不想让他去,怕他出了事,不好向胡麻交待。
但如今是在人前,他又主动请缨,也不好不答应。
倒是旁边的军师铁嘴子见了,笑道:“这位小将军倒是胆壮。”
说着,便叫了周大同过来,掳起他的两条裤子,在他腿,画了两个符,笑道:“一见你这身本事,就知道大半功夫下在了腿,如今我也帮你一把,替你画了这两道符。”
“记着,踹营归踹营,不要深入敌军之中,一见不妙,便立时跑回来便是,管保无人追得你。”
“……”
周大同顿时更加欢喜,答应了下来,立时出去清点自己要带的兵马,杨弓见状,便也让身边兄弟,去调自己在山里带着练出来的亲兵给他,以免他调不动。
而旁边人趁周大同出去了,也诧异的问那铁嘴子:“你这回怎么这么大方?”
“师兄传你的两道神行符,就这么拿出来了?”
“……”
铁嘴子笑道:“这几个家伙可都是命数重的,不能毁在这里,此时不拿,又等何时?”
说着便也拍了下来,唤过来了那乞丐以及其他几个不食牛的奇人,道:“也都拿出真本事来,教主,可在镇子里面看着咱呐……”
一番商议,天色渐晚,便生火造饭,在杨弓阵中,开了荦,放开了肚子饱餐一顿,等到有人报说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便带了兵马趁黑摸了出来。
他们没有骑马,早在白天时,就发现那些饿鬼,身有煞气,马匹在他们面前,很容易受惊,倒不如靠两条腿跑着,一路趁着夜色,绕了个远,摸到了一群饿鬼聚集处的边。
只见他们在这夜色里,既无帐篷,也无灯火,只是守着一口咕嘟嘟的大锅。
按理说到了明州府城之前,该有粮食,但他们锅里却只是稀疏的几个米粒,吃食不多,粥不立筷,但人人都只是死死的盯着这锅粥。
周大同深呼了一口气,便忽地跳了出来,带着兵马作势急冲,口中大叫着:“老阴山金角将军周大同,前来踹营!”
说着时,便从山坡后跳了出来,所有人拿起弓箭,纷纷射去。
如此夜色,动静颇大,任谁都吓一跳,但那些饿鬼,居然全无半点反应,只有少数人,冷幽幽的向他们看了一眼,便又转回去。
这些弓箭射了过来,有的偏了,有的被他们抓住,也有的射在了某个人的胸膛,但对方也只是默默拔了出来,自己无甚反应,连鲜血都只流了很少一点。
本就是要将对方引出来,但对方反应如此冷淡,这可怎么往外处来引?
而若真是往那群饿鬼堆里冲,他们倒还真不敢,毕竟看到了,那群饿鬼,是真会把人当地瓜来啃的。
正当跟了周大同的人都忧心着,便见周大同嘿的一笑,拿出了一副弹弓,拉得满了,眯眼瞄准,却不打人,而是“嗖”的一声,直接便将那对方守着的一锅粥,给打翻在了地。
周围守着的饿鬼,顿时勃然大怒,纷纷伸手去捧地的粥米,但周大同却是一不作二不休,连发几块石子,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