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出事了?
傅家人口多,关系复杂。
叶言倒是没有多想。
“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叶准知道叶言一般不会轻易打扰他在学校的学习,她亲自来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叶言开门见山:“去京都念大学和出国念大学,你想选哪一个?”
叶准想了想,“姐姐想出国?”
知道他聪明,没想到一眼就被看破了想法,叶言无奈而笑:“是有这个打算,但是你不想去的话,我会取消。”
“姐姐去哪,我就去哪。”少年的眉眼染了柔光,“从前姐姐为了我,放弃出国的机会,现在,我可以为了姐姐,去任何地方。京都也好,国外也好,澳城也罢,有姐姐的地方,才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小准……”叶言一时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少年张开双臂抱住她:“我要快点长大保护姐姐,保护我的大外甥。”
叶言身子一僵,“你,你知道了?”
“姐姐真当我是小孩子吗?”叶准笑笑,“傅行睿也知道了,我们还准备一起送他一个惊喜呢。”
“那你不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好奇,但我尊重姐姐的意见。”
姐姐不肯说,一定有她的顾虑和稳私,成年人的世界,过于复杂。
他虽然小,但他都懂。
叶言从前不说,是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后来是因为傅行睿。
和叶准说,这个孩子是傅行睿二哥的,她有点张不开嘴。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早晚都要告诉叶准实情。
“好,有机会,我会给你讲讲这个故事。”
“那我洗耳恭听。”
叶言欣慰的笑笑:“我先去找你们姜老师。”
虽然有林亦珩帮忙,但叶准想出国的话,还要走许多流程。
“有点……舍不得傅行睿。”少年挠挠了头,“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不理我了。”
话音刚落,叶准的手机就响了。
“是傅行睿。”叶准正想着要怎么跟傅行睿解释,没想到他就来电话了。
少年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不知道那边说了,叶准的脸色渐渐凝重下去。
叶言也觉察出不对劲,便听到叶准低声说:“节哀顺变。”
两人又聊了几句,叶准挂了电话。
“傅家出什么事了?”节哀顺变,肯定是有人死了。
叶准叹息一声,心情显然被傅行睿影响了:“傅行睿的奶奶去世了。”
傅老太太去世了?
叶言心中一震,半晌没有言语。
“傅行睿的奶奶非常慈祥,对他们兄弟姐妹几个都很好,他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奶奶。”叶准无法感同身受,却能从话语间感受到傅行睿的伤心难过。
傅行睿声音很沙哑,显然刚刚哭过。
“他奶奶突然去世,他肯定难过死了。”
是啊,他肯定难过死了。
连傅行睿都这么难过,那个人呢?
那个从小就被傅老太太一手带大,几十年为他遮风挡雨的人呢?
叶言心里酸的厉害,胸膛好像被什么情绪填满了,很难受。
“姐姐,我带你去找姜老师吧。”
“先不了。”叶言忽然摆手:“我还有其它事,等忙完再来找她。”
叶言的表现有点奇怪,但叶准没有多问。
从学校离开后,叶言有些茫然无措的开车前行。
一路红灯,绿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开上了大桥。
穿过这座大桥就是港城,一桥之隔,两种繁华。
“叶言你疯了吗?”车已上桥,没法调头,叶言不由懊恼不已。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想要远离,但是知道他的事情之后,又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
藕断丝连,是她曾经最为不耻的行径。
但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想要割断那千丝万缕的联系,如同亲手一条条割断身上的血脉。
每一下,都需要积攒足够的决心和勇气。
她以为自己的决心已经足够,但是此时,还是那样不堪一击。
傅老太太的葬礼今天在港城殡仪馆举行。
因为傅家在港的地位,来吊唁的人特别多。
叶言戴了黑色的口罩和帽子,将自己隐在人群之中。
现场有许多记者在拍照,采访的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叶言这样无人问津的存在,很容易就进入了大厅。
大厅里就是追悼室,正中间摆放着棺椁,四周放满了鲜花。
那种花并不名贵,更像是野花。
傅老太太曾经生活在海边渔村,那是海边最常见的花,也是她最喜欢的花。
傅家人分立两侧,接待来往的宾客。
叶言拿了一束礼仪处的野花束,默默的站在远处,没有上前。
傅老太太生前对她极好,她几次来澳城,都是住在她的小院。
她会拉着她的手说些家长里短,还会让人带些吃食送到澳城。
她和傅行舟的婚姻,老太太心知肚明,但她从来没有半分偏见,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