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哭喊声更大,架在脖子上的长剑是真真切切可以要人命的。
他们害怕的不敢动一下,生怕锋利的剑刃一不小心划破他们的脖子。
只有那双眼睛,情绪复杂尽是惊恐。
有人呜呜大喊:“张婆子求你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我们都会没命的。”
“张阿婆,求你、求你爬出来,只要你爬出来我们就可以活了。”
“夫人、夫人饶命啊,求您让人进去看看,张婆子她、把她抓出来也好啊,我们这些人本就命苦,真的……”
“闭嘴!”温淑怒斥。
人是闭了嘴,但那压制呜呜哭声却在夜色下显得那么惊骇。
温淑双拳紧握,她不相信里面真的会是百姓们口中所说的张家婆子。
一点也不相信!
她就不信,以人命为代价,身为陵月的英雄他会见死不救!
温淑眼中闪过冷冽,“本宫再说最后一遍,再不出来!休怪本宫无情要他们为你陪葬!”
狠厉的声音传向四方,回应她的依旧是那燃烧的火把和压制的呜呜恐慌声。
温淑急了,不愿在等。
抬手示意手下人准备。
百姓们见状哭声大起,不再压制。
温淑不管不顾,在求饶的哭声中她毫不留情的大喊:“三!”
“不要!不要救命啊……”
“不!不啊!不……”
“饶命……”
就在侍卫扬起手中长剑朝着百姓的脖颈挥动的千钧一发之际,破屋的房门被打开,同时传来一道颤巍巍的声音:“老、老妇出、出来了。”
紧接着温淑望向房门前那佝偻着腰,头发花白散乱,拄着一根木头且颤动着手的老妇双瞳不自觉的猛然一震,大喊道:“这怎么可能?!”
温淑不信,她不信,她怎么可能真是个老妇?
不对!这不对!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抖动着身体慢慢挪动,“夫、夫人不知找老妇有何贵干?老、老妇一生慈善从未做过害人之事,夫、夫人为何要用他们来要挟老妇?”
“咳咳、老妇、老妇不知……”
“闭嘴!”温淑听不进老妇说的话,狂怒吼道。
老妇闭了嘴,却吓得脚下不稳晃了三晃。
这在温淑看来,更是憋气。
她强忍着怒气吩咐:“来人,去给本宫查!推翻这里也要给本宫找到那个男人!”
男人?
男人二字一出,那些被制住的百姓全都充满震惊和哗然。
温淑竟想用他们的性命去威胁一个男人?
她一个寡妇竟敢当众寻男人?
她……
她不配做鹰隼的主子!
一时,被制住的百姓眼中全都充满怨愤。
为了一个男人,不把他们的命当命!
这种事做的,不配为鹰隼主子!
侍卫接二连三的跑进那只有几个平方的破屋内。
窗户破烂,屋顶散进月光,这么个一眼就可以看全的地方,让那些侍卫找了又找,翻了又翻。
最终,就差把破屋推翻,看那男人有没有藏在墙缝中!
在看那墙体厚度,藏个男人实属不太可能。
唯一的可能是剁碎成渣,混在泥土里……这是翻找后的侍卫们共同的想法。
不过,主子让他们找男人,那必是活人,怎会是死人。
所以在禀告温淑后,温淑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铁青。
“所有人给本宫掀翻这里!本宫……”
突然一个侍卫的大叫打断温淑的怒气,“不好啦不好啦!夫人您快看鹰隼宫的方向好像出事了!”
温淑回首看去,鹰隼宫的方向此刻正燃起漫天大火,照亮那一方的天空。
距离虽远,但那冲上云霄的火龙却在告知世人,它燃起的火有多猛烈。
眼见鹰隼宫出事,温淑在难以置信的情绪中,脚下一个踉跄,体内翻腾汹涌猛地吐出一口血。
一口积压多日的陈年怒血。
“来人!来人!竟敢趁本宫不在……”
温淑的话顿在口中,就见倚靠在墙边的老妇人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和一头散乱的白发,挺直腰板的瞬间,问道:“温淑公主可还记得本夫人?”
恨意十足且和当年并无多大区别的容貌怎能让她不识?
温淑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苏!玉!颜!”
苏玉颜微微仰起头,用那一双轻蔑的眼神睨她,“正是本夫人!”
温淑惊讶诧异震惊等等一系列情绪在脑中乱撞。
最后只剩一句:“你没死!”
“哈哈!温淑公主未死,本夫人怎会死!”
突然,温淑猛地想到什么,“叶繁呢?他怎么愿放过你?”
“那还用说,肯定是叶繁死了呗!不然我娘亲怎会重新露于世人眼中?”一声缥缈讥讽的声音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