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侯府的姜晚没有犹豫,也没有墨迹的直奔丞相府。
身后的尾巴一直紧随,在见到她低声和丞相府管家说了什么,被顺利的带进丞相府后,尾巴满意的往回跑去。
丞相府内,由于姜晚的突然到来,令楚淮文诧异不已。
正厅内,楚淮文望着姜晚迎面走来,那一瞬间好像看到姜明赫持剑救下他的那刻。
那时,他还不是丞相,姜明赫也不是大将军。
那时萧容承还未登基为帝,一旁也有虎视眈眈的恶狼。
他们这些为他做事的人,防止被恶狼啃咬,便各自为战。
明面上只是相敬的群臣关系。
在一次暗查恶狼的巢穴时,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楚淮文被装成土匪的暗卫围攻。
那天,跟随的侍卫全都被屠杀,就在他凝着挥来的大刀,以为命到尽头,手中的消息也送不出去的时候,姜明赫带人出现。
他救了他,手中的消息也顺利送到萧容承手中。
也因这次重中之重的消息,给了恶狼致命一击。
后来在萧容承登基后,并未卸磨杀驴,反而各个重赏加官进爵。
他成了一国丞相,他成了一国大将军。
也正是因为当初的种种,在姜明赫下落不明后,萧容承才这么的痛心。
哪怕姜明赫不在,亦不愿亏待他的妻女。
也正是有这种种关系,苏玉颜和陆云舒才这么的要好。
明面上,只因两人相交甚好,才会使得两家亲近一些。
其实,两家本就要好,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姜晚走进正厅还未来得及行礼问好,便听楚淮文问了一句:“用过晚膳了吗?”
姜晚笑着摇摇头,“还没有,一时想念姨丈这里饭菜,贸然前来讨个饭吃。”
“好。”
“姨母和凝儿姐姐可顺利到了外祖家?”
此话一出,楚淮文一怔,随即压住心底的翻腾,缓声道:“已经到了,放心吧。”
“那我就放心了,想必陆将军一定会保护好姨母和凝儿姐姐的。”
楚淮文并未接话,正厅里一时安静无声。
直到下人跑来,说饭菜已准备好,楚淮文才重新露出亲和的笑意,“走吧,去用膳。”
姜晚乖巧的点点头,“麻烦姨丈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想来便来就是。”
“好。”
饭桌上,姜晚在吃,楚淮文在看她,只是眼中尽是不解。
这次送陆云舒和楚语凝离开,他并未告知任何人,也不像以往用思念外祖为由,光明正大的离开。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
想起陆云舒的不同意,但却为了楚语凝不得不一同做戏忽悠她离开,楚淮文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姜晚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认真的看向他,说道:“这几年来,姨丈和姨母护我之情,此生谨记。”
仅一句话,刚才不解的楚淮文霎时想明白了一切。
“你都知道了?”
姜晚点头,随即以蹲姿郑重行礼,“这些年以来若不是姨丈姨母暗中相护,想必我早就离开人世,也等不到为父报仇的那天,只是钱嬷嬷……是我不好,没能护住她。”
话已至此,好像也没什么要隐瞒的了。
楚淮文扶起姜晚,拍了拍她得肩膀,叹息一声:“钱嬷嬷为主尽忠多年,她的尸首我与你姨母已经命人好生安葬。
他日,为她上柱香吧,也不枉她以命护你。”
“是,姨丈放心,我明白。”
这些年以来,身中千丝引的她,按照毒性走向,早就该去了。
体内精气散去,人又能活多少年?
她能活到现在,是得了吩咐的钱嬷嬷在暗中相护,若没有她时不时的调换每日的汤药,她早就坚持不到现在。
只是那次,钱嬷嬷调换汤药被发现,在李氏的威逼下,她没说明一切,反而以听闻姜晚的汤药是大补为由,偷去给她病弱的孙子服用……
过后,李氏查明,确实是这么回事,钱嬷嬷家有个病弱的孙子,常年以汤药度日。
当时查清一切后,李氏并未严惩钱嬷嬷,仅是说了一些让她别在行偷盗一事等等无关痛痒的话,便放了她。
不过两日,钱嬷嬷在房中自尽。
理由是她羞愧难安,对不起这么仁善的李氏。
钱嬷嬷并不是原将军府的奴仆,而是在苏玉颜离开后,李氏搬到侯府,重新招的下人。
她的相护,只因陆云舒曾让人救过她的孙子。
也因相救,在陆云舒找上她时,她并未犹豫。
这些年来,在楚淮文夫妻变着法的相护下,姜晚才能平安活到现在。
只不过,暗中有恶狼,好多事终是徒劳。
当然,这一切楚语凝是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