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申时过半,侯府门前热闹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驻足看起了热闹。
只瞧康捕头高举着一张逮捕令,面色凝重的看着弯下腰的姜明望。
沉声说道:“今有罪妇姜安氏,用以砒霜之毒恶意谋害他人至死……证据确凿,奉以京兆府尹之命,遂捉拿姜安氏!”
话音刚落,掀起轩然大波。
百姓们纷纷诧异不已,又面带指责的望向跪在地上发愣失措的安氏。
“天呐!这姜安氏竟然如此蛇蝎心肠,谋害自己的亲女婿?”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一边是夫婿,一边母亲,这让她女儿以后如何活下去?”
“真的是欸,岳母杀女婿天下少有!就算她女儿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不是还有官府吗?怎能自己心狠动手,这……”
“欸,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曾经听那谁说过一嘴,当初姜小姐和王大强新婚之夜起火,便是姜安氏蓄谋……”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事实摆在眼前,难不成还是官府故意冤枉人?”
“这倒是不会……”
百姓们的议论声覆盖此地,姜明望不信邪的抓紧安氏的肩膀,摇晃起她,“你说啊,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姜明望满眼受伤,对于他来说,眼前的安氏是他真心喜欢过的人,若没有真心喜欢又怎么会独占后院?
她性子温婉贤良,事事以他为主,怎么会做出这种害人之事?
她可是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呀!
他不信,姜明望不信。
他无法接受,她会为了姜姝玥害他陷入不仁不义之地。
妻子、女儿、女婿,啊!
安氏麻木的任姜明望摇晃,她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买了药,可她不是还没下手吗?
怎么就……
安氏从无措中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姜明望,跪爬到康捕头面前。
泪眼婆娑的辩解:“大人、大人,民妇没有杀人,更没有杀害王大强啊,民妇一个后宅女人哪里敢做出这种事,一定是有人诬陷民妇,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诬陷?哼!难不成堂堂京兆府会诬陷你一个后宅妇人?呵!真是可笑,来人把她带走!”
“不,不要,我没有杀人,老爷、老爷我没有杀人啊,老爷救我……”
安氏在哭诉中被带走。
独留下姜明望站在侯府门前,受人指点。
小风吹来,将百姓们的议论声带到他耳中。
无形的大耳瓜子抽的真疼。
在安氏被带走不久,人群中有一人悄悄退去。
……
天色渐晚,端坐在正厅内的姜晚快要等得不耐烦了。
自己母亲出事,还有心情趴在女人身上,这儿子,也是自作自受吧。
终于,在天黑的那刻,姜振兴醉醺醺的赶回来。
一走进正厅,迎来的便是姜明望的臭骂,怪他分不清楚状况!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自己玩乐?
姜振兴缺理,但也小声的反抗:“我才知道……”
姜明望有气得出,姜晚好心情的看起父骂子的戏码。
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姜映雪,嘴角勾了勾。
姜映雪好像变了呢。
自打从寒山寺回来,她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萧云廷找她,都被她找了借口推辞。
那天的事,她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人去了,衣服穿了,带有毒诱引的饭菜姜晚吃了。
她会死,也会死的难看,依旧如之前计划的那样,名声尽毁遗臭万年。
事事如计划那样,怎么最后就被楚语凝给搅了?!
月黑风高她不睡觉干什么去找姜晚!
还要让姜晚去她房里睡!
还有那曹惜柔,她一定是盯上自己,听到以前的传言,想要算计自己!除去自己!稳住皇子妃的宝座。
那天的事一定是她派人做的!
就是不知,她怎么会阴差阳错的替代姜晚了!
难道是她来看结果,无意中被他们错认成姜晚了?
姜姝玥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自从在寒山寺回来后,她对曹家的恨意日益渐长。
曹家毁了她。
她不会放过曹家!
“雪儿,雪儿!”
“啊?爹爹怎么了?”姜明望急切的声音把陷入恨意的姜映雪唤醒。
“你在想什么?为父喊你多遍!”
姜映雪低下头捏起帕子拭了拭眼角,“女儿在想母亲,爹爹,母亲为人贤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求您救救母亲啊。”
姜明望叹息:“为父也不信,可证据确凿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爹爹……”
突然,姜明望凝视着她,“雪儿,你与三皇子相熟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