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掌管的京兆府衙处,此刻正升堂问案。
哭成花脸的王夫人跪在堂前喊的声嘶力竭。
句句都在想为那突然离世的王大强讨个公道。
“大人啊!强哥一生为善,就算娶了姜姝玥,也并没有因她不喜强哥而迁怒,反而百般讨好,只因她是大家小姐需要好生相待。
可是、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啊,强哥只是因心情烦闷醉了酒,便被姜姝玥狠心杀害,那染血的匕首一下下扎进强哥的身体,民妇闭上眼睛都是这一幕啊……”
“啪!”惊堂木拍响,袁宏沉声询问:“王大强昨日喝酒一事可否有证人证明?”
“回、回大人民妇和姜姝玥都是证人,民妇已经把剩下的酒交给官差,哦对!民妇记得这酒是姜姝玥买的……”
一声着急的“大人”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就见捕头快跑进堂。
躬身抱拳道:“启禀大人,受害者嘴唇发黑,五官渗血,身上多处有暗黑色块状,经仵作检查,确定受害者乃中毒先亡,并不是由她人刺死!”
袁宏眼中厉色一闪,沉下脸来,“仵作可查出是什么毒?”
捕头从怀中掏出查验时记下的详细记录,呈给袁宏并说道:“回禀大人,经仵作反复确认后得知,受害者中的是砒霜之毒!”
“什么?!”
“啊!强哥、强哥你死得好惨啊,到底是谁要对你下如此狠的手啊,强哥啊……”
一时,堂中只剩王夫人伤心捶地的嚎啕大哭。
待袁宏看过记录后,突然直视王夫人,“你说王大强喝的酒是姜姝玥所买?”
王夫人抹把眼泪,“回大人话正是,最近家里猪卖不上好价,强哥心里烦躁不已日日饮起酒,民妇日日繁忙哪里有闲暇时间去打酒?便将这事交给姜姝玥去做……”
倏地,王夫人虎目一瞪,高声大喊:“一定是姜姝玥,是她趁机在酒中下毒,不知情的强哥就这么喝下……丢下民妇了啊!求大人为我强哥做主,为民妇做主啊。”
“来人!传姜姝玥!”
“是,大人!”
捕头应下带人快步离去,不过片刻,半死不活的姜姝玥便被衙役用担架抬来。
她一露面,顿时引起众人的惊呼:“这……还是人吗?”
肿胖淤青发紫发黑浑圆的脸,塌陷的鼻子,红肿的嘴,乌青的双眼,手臂被吊起,双腿被固定,浑身的血迹……
这是半死不活?
这是快死了吧!
这是在场百姓们的下意识想法。
姜姝玥昏迷不醒,好像把她抬来也没什么用,只是……那步履匆匆的大夫怎么慢了衙役许多?
大夫来了,在袁宏要求的当场施针下,姜姝玥悠悠转醒。
她醒过来的瞬间是懵的。
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惜在拍响惊堂木,你再懵也得回魂!
姜姝玥想起来了,也差点被发疯的王夫人重新撕了。
那股子撕扯怒吼的牛劲,好几个衙役难摁。
王夫人被控制住,终于可以再次审问。
这次,袁宏对准了瑟瑟发抖姜姝玥。
“啪!王大强平日里所喝的酒是否由你经手?”
姜姝玥忍着疼痛回道:“是...”
“王李氏所说亲眼所见你杀害王大强,可为真?”
此话一出,姜姝玥顾不得疼痛,连连否认,“不是,这不是事实,是他醉酒后想要强迫我,我、我才、才……”
“那就是为事实了?”
王夫人直接脱下鞋子,砸在她头上。
姜姝玥愣了愣。
在袁宏的严厉审问下,迷糊的姜姝玥对拿匕首狂扎王大强供认不讳。
但她在辩解,事出有因,并不是她真心所为。
她还说王大强日日强迫她,王夫人不把她当人看,两口子对她动辄打骂,恶意羞辱等等。
哭诉的姜姝玥说出自己受虐的事情,好像惹来不少人同情,尤其是认识或者听闻过王家事的人。
可就在,姜姝玥承认酒是她买的,毒不是她下的时候,王夫人又发狂了。
五大三粗的她这次更难摁。
也不知怎的,袁宏只是冷眼看着她难按,却没有说什么扰乱公堂是死罪或者差人拿下她,动大刑威吓等等的话。
就在王夫人难按时,仵作匆匆归来。
“启禀大人,下官已查明,受害人所中的砒霜之毒是被涂在杯口,受害人并未第一时间沾染上,所以才能在酒中也能如正常人一样。
依下官判断,应该是受害人不知和他人发生什么争执,才饮下杯中酒,正是这次饮酒,致使受害人沾染上砒霜,丢了命。”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
“啪!大胆姜姝玥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