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数学书,生产一台印刷机的任务就交给了林远之了。
温揽月回到宫后,换了衣服,就去御书房找小皇帝了。
小小年纪除了练功时间,其它的时间不是在朝堂指点江山,就是在御书房或学习或批改奏章。
人小却责任大,责任大就事儿多。看着这小小的人儿,温揽月真觉得他很厉害。
在21世纪,各行各业都很卷,但那都是被迫地被动地去卷。
人活一世,到底为了什么呢?是体验生活的乐趣,还是体验人生的价值。也许都有吧,但人生又有多少人能实现既要又要还要呢?凤毛麟角吧。大部分的人都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取舍。
小喜子远远地看到温揽月的身影就跑过来迎接,问:“太后娘娘可找皇上?皇上有点咳嗽呢。”
温揽月问:“请太医瞧过了吗?”
小喜子说:“太医瞧过了,也开了一点药,但皇上不好好喝。”
温揽月问:“皇上为什么不好好喝?”
小喜子说:“皇上说太后您生气了,再也不会理他了。奴才劝了劝,说去请您吧,皇上又不让。”
温揽月说:“知道了,药没喝的话,你等下再端过来。”
小喜子:“好。那奴才通报一下。”
温揽月“嗯”了一声。
小喜子进去又出来,说了声“太后,您自己进吧,皇上在专心看奏折,奴才不敢打扰。”
温揽月进去,发现小皇帝在案几边认真地看奏章,身子微微前倾,神情也异常地专注,还时不时地用笔在上面勾画着。
温揽月就像以前一样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看着他。
小皇帝时不时地咳两声,但他的手没有放下奏折,眼睛也没有离开奏折。温揽月也没有打扰,就这样歪着头注视着。
他才是个10岁的孩子,难道古人真的是早慧吗?开智得早,成家也早,立业也早,甚至连死亡也早,不是说人生七十古来稀……
温揽月看了看皇上手边奏折的厚度,还真是不少,估计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自己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地理志,静静地看了起来。
一看起书来,温揽月就忘记了时光,一页接着一页津津有味地读着。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小喜子进来点上了蜡烛,然后又悄悄地退到了门外。
小黄帝终于处理完了奏折,在他换个姿势活动活动脖子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一旁静静地看书的温揽月,顿时,露出了会心地笑容。
看来太后并没有生他的气,她还是愿意来看他的,陪他的,此时此刻,他想起了以前的情况。
那时候他在书房里读书,月儿姐姐也会坐在边上陪他,看他,或者也在这里读书。
他记得有一次夫子让他背一篇治国策,那生僻的字,那知乎者也总是让他背了前面忘了后面,记了后面也忘了前面。
然后月儿姐姐给他解释文章的背景,解释每一句话的意思和逻辑,还给他讲了很多的典故,让他领略作者的智慧,同时,月儿姐姐的博学也深深地吸引了他。
还有一回,他们一起出去狩猎,碰到了一群歹人,射人先射马,那群歹人将马都射伤了,月儿姐姐和自己都从马背上面摔了下来。
当时月儿姐姐伤了胳膊,而自己伤了腿,月儿姐姐二话没说就把自己背了起来,直奔营地。
到达营地的时候,月儿姐姐让太医先给自己看,当时营地还缺了一味药材,月儿姐姐带着受伤的胳膊又去山上采了草药。
他觉得那时候的月儿姐姐眼里、心里全都是他。
可自从月儿姐姐当了太后,就不一样了。确切地说,是自从月儿姐姐昏迷醒了之后就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以前自己撒撒娇,卖卖萌,月儿姐姐都会以自己为中心,逗自己开心。
印象当中,月儿姐姐从来不会生他的气。
可自从月儿姐姐昏迷清醒了之后,有时候月儿姐姐的眼神都是陌生的,她的眼里已经不再完全是他了。
自己想和她一起休息,她却在话里让自己上套了。
自己让她给“恒月商场”画设计稿,到现在还悄无声息。
自己让她再创一个新项目,她还说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
……
而今天,月儿姐姐却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
他觉得自己看不懂月儿姐姐了,月儿姐姐也变得令人难以捉摸了。
小皇帝托着个腮帮子静静地看着,月儿姐姐的容颜没有改变,月儿姐姐看书的神情也没有改变……
“咳,咳,咳……”小皇帝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可咳嗽还是控制不住,停不下来。
温揽月抬起头,看了看外面,说:“时候不早了,一起用餐吧,用完餐你就吃咳嗽药,行吗?”
小皇帝点了点头,让小喜子传膳。
落座等饭的时间,温揽月就拿出了“恒月商场”的设计稿,说:“皇上,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小皇上接过图纸,说:“盖三层楼?”
温揽月说:“对,盖三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