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揽月前脚刚迈进盛德宫,东辰就出现了,他回禀道:“启禀太后,小喜子是个孤儿,他是摄政王送进来净身的。”
东辰见太后面色如旧,接着说:“他和小皇帝之间的事情应该只是孩子们之间的玩闹,所以可以先观察看看。还有个宫女,名唤桃花,她面若桃花,唇红齿白,长得挺好看的,性格也比较活泼,和小皇帝说话时,可能带了点俏皮,她也是摄政王送进来的……”
温揽月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摄政王,摄政王,又是摄政王,都是摄政王,给小皇帝安排宫女、太监,给本太后安排暗卫,他到底想干什么?监视还是篡权?
看来本宫得先会一会他了,于是淡定地说:“本宫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随后温揽月喊红荷:“让小喜子去宣摄政王进宫,就说本宫今晚约他共进晚餐。”
红荷一听,马上八卦地说:“小姐,你终于要见未来夫婿啦。”
温揽月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于是,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未来夫婿,进宫就是进宫了,你也要收收心,别没大没小地喊了,免得落人口舌。”
红荷朝温揽月吐了吐舌头,然后也学着温揽月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太后,奴婢遵命。”
半个时辰后,一位身穿白衣,头戴纶巾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左手提着一包桂花糕,右手拿着一壶桂花酒,皮肤白皙,五官端正,活脱脱地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傍晚时节,晚风习习,衣袂飘飘,温揽月不禁有些看呆了,脑子里只剩下“俊美”两字。
男子将糕点和酒瓶放好,右手一个响指,便多出来了一枝桂花,随即桂花的清香扑鼻而来。男子见温揽月呆住了,伸手拿起温揽月的手,将桂花放在她的手里。
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月儿,你可有想本王?”见温揽月不说话,又问:“本王这套书生装扮怎么样?”
温揽月回过神,将手里的桂花扔了过去,说:“登徒子。”
顾长风轻笑着接住桂花,说:“采花贼更合适。”
温揽月一听,脱口而出道:“厚颜无耻。”
顾长风愣了一下,他觉得他的月儿不会一本正经,这样子说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以前月儿当女官的时候,两人也时有嬉笑,但心意相通,合作也是相当有默契的,现在当了太后,难道身份变了,脾气也变了?
都怪皇兄,将赐婚圣旨变成了封后圣旨,说什么自己的结发夫人虽贵为皇后,但是农户出身,识字不多,无力管理后宫,更无力教导太子,赐为西太后,享荣华富贵,而将月儿封为东太后,手握凤印和玉玺。
看现在,月儿都变了,顾长风叹了口气,只好公事公办地说:“那太后召见本王有何要事?”
温揽月想了想,21世纪的一切买卖可以说都是在饭桌上完成的,于是喊道:“碧莲,备酒席。”说完,示意顾长风坐下。
这时,温揽月注意到顾长风的腰上挂着半块玉佩,和自己妆奁里的一模一样。于是打开妆奁,取出半块玉佩,准备赠与顾长风,凑成一对。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顾长风惊喜地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月儿还记得我们的婚配就好。”
温揽月的眼睁得大大的,嘴也微微地张着,拿玉佩的手也顿时僵在空中,本想送给他凑成一对的,怎料是……
“嗯,嗯”温揽月清了清嗓子,抿了抿嘴,无奈地说:“本宫见王爷玉佩的流苏挺好看的,也想给这个玉佩配一个。”
顾长风笑着说:“本王觉得月儿定会喜欢这个流苏,所以做了一对,本王的是浅浅的蓝色,月儿的是淡淡的粉色。”话音一落,他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淡粉色的流苏,递给了温揽月。
温揽月意外地有些不知所措,没有伸手去接,顾长风见状,从温揽月的手里取过玉佩,并穿上流苏,再递给她。
温揽月心想:本想自己赠送玉佩为谈话做铺垫的,现在成了王爷赠送流苏了,哎!管它呢,都是一种铺垫吧。
于是开口说:“王爷,本宫是想问小喜子和桃花的事情怎么处理的?”
顾长风一头雾水地说:“小喜子和桃花?怎么了?”
温揽月简单地说了一下“捉麻雀赏官”和桃花称“要和小皇帝过家家”的事情。
顾长风听了直接笑翻了:“哈哈哈……哈哈哈……本王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都只是小孩子们的无忌童言。那太后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温揽月见王爷说是童言无忌,心里顿时也咯噔了一下,难道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如果是在21世纪,这肯定就是童言无忌了。
但在古代,小皇帝为君,也童言无忌?不应该是‘君无戏言’吗?
再说了原主就是因为“麻雀赏官”的事情才一命呜呼地,不管冤还是不冤,怎么着也得处理。
于是,补充了一句说:“你知道的‘君无戏言’。”
顾长风眉眼带笑地说:“对,‘君无戏言’,但封赏什么的没有时间限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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