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夏这几日都不爱去河边洗衣服了。
因为一去就会被围着问东问西，还有人说一些她不爱听的话。
于是，闲着没事的时候，苗夏就来程家找段小鱼缝衣服。
段小鱼缝衣服的手艺实在不咋地，而且动作很慢，针线被她缝得歪歪扭扭的，像是衣服上多了个难看的疤。
苗夏手里正在缝的是郑峰的内裤，也不知他是怎么穿的，好好的内裤也能穿破。
于是，苗夏一边缝，一边跟段小鱼抱怨。
段小鱼只帮程川缝过一次衣服，不小心扎到手后，程川就不让她缝了。
说是衣服破了就扔了，或是留着给她当擦脚布用，之后再买新的就是，不用段小鱼帮他缝补。
所以，她没帮程川补过内裤，也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穿的内裤会破一个洞。
但苗夏说，她就听着，顺便和她手中正在织的毛衣较劲。
这件毛衣，段小鱼断断续续织了快两个多月了。
苗夏瞧了瞧，实在没认出她织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说是毛衣，却连毛衣的雏形都看不出来。
说是毛线袜，两边又都是开口的，
不过，看段小鱼织得这么认真，她也没有出声打扰。
苗夏是想到什么就聊什么。
突然挪着凳子靠近段小鱼，悄声道：“程川后面有没有弄疼你？”
段小鱼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显然是没听明白。
“就是他捅你那事。”说起这个话题，苗夏脸还是有些红，“你还觉得疼不？”
段小鱼很乖地回答：“只有那次疼。”
因为之后程川再没弄过她了。
但亲亲的时候，还是总会亲错地方，总亲她嘴巴。
程川真是太笨了。
段小鱼无声地叹了口气。
苗夏一听这话，还以为是两人磨合好了，所以之后再做那事的时候就不疼了。
“那就好。”她放下心来，手里的针线不停，“我瞧着程川挺喜欢小孩的，你俩抓抓紧，兴许明年也能抱上个大胖小子。”
段小鱼杏眸茫然：“程川，喜欢小孩吗？”
苗夏点头：“喜欢呐，怎么会不喜欢？男人都想要个孩子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段小鱼低头，小声嘟囔：“可程川明明说、说不想要宝宝。”
这话苗夏没听清，用牙齿把线咬断，就说起其他话题了。
程川去了趟山里面，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两条鱼，还有一大把苋菜。
鱼是在山洞里的水潭里捞的，程川让苗夏带了条回去，苋菜也给拿了点。
段小鱼这段时间刚好处于姨妈期，程川才没带她一块儿上山。
鱼在水潭边就已经处理好了，程川打算做成清蒸的。
身处特殊时期，段小鱼不能吃冰的凉的，就连澡也不能洗，所以看着有些恹恹的。
看着程川站在院子里用凉水冲身体，段小鱼的眼里充满了羡慕。
再低头一看自己只能用艾草泡脚，扁扁嘴，突然就有些闹小脾气了。
她踩着水，故意把水弄到外面，洒了一地。
但等到程川转身进来的时候，又心虚地蜷缩起脚趾，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地上的“罪证”却是无法抹灭的。
程川看到了，却没说什么。
他转身去搬了条小马扎放在女孩对面，面上没什么表情地坐下，而后将脚放进水盆里。
他的脚一放进去，立马就把段小鱼白嫩嫩的脚挤到边上去了。
没了下脚之地的段小鱼只能把脚踩到男人脚背上。
被男人小麦色的皮肤一衬，段小鱼的两只脚更显雪白，仿佛精雕细琢的白玉一般。
大概是觉得有些好玩儿，段小鱼还故意拿脚底去碾男人的脚。
程川看着在水中胡闹的那双玉足，眸色深了深。
段小鱼力度轻，踩着人并不疼。
但程川却被踩出一身火气来。
“别玩了。”程川反客为主地将那双乱动的脚踩住，嗓音微微沙哑。
段小鱼想要将自己的脚解救出来，动作间，脚趾时不时会蹭到男人的脚底。
程川陡然沉下脸，大手捞起女孩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不顾水渍打湿自己的膝盖，抓了块擦脚布帮段小鱼把脚擦干。
段小鱼看着男人黑沉的脸色，心里发虚，乖乖地不再乱动。
程川随意擦了两下脚，然后踩着拖鞋，弯腰端着洗脚水去外面倒了。
好半天，男人才从屋外进来。
头发是湿的，像是一头栽进了水里。
段小鱼坐在镜子前，抹宝宝霜的时候一心二用，用余光偷瞄男人。
将苗夏给的蚊帐支起来，又点上蚊香，程川才去叫坐在堂屋里的段小鱼来睡觉。
瞧着女孩有些磨蹭，程川问：“要去厕所吗？”
段小鱼点点头。
“走吧。”程川牵着她往屋后走去。
回屋子后，段小鱼躺在床上，灯关了，等了会儿，身边的床铺凹陷了下去。
一夜好眠。
到了收割地里最后一茬稻谷， 程川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