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声轻咳,双眸紧闭的贺氏缓缓醒来。
她眸中有一瞬间茫然,在看到姜璃时,她瞳孔微缩。
“大小姐?”
“贺姨娘,许久不见。”姜璃微笑打招呼。
贺氏眼底蹦发出惊喜,“我这是,我没死??”
“嗯,汤……玉妍救了你。”姜璃抬起手那瓷瓶赫然出现在手中。
这是姜玉妍朝她求帮忙时给她的,顺带还有一张纸条。
“贺姨娘,你知道姜禹的密室在哪儿吗?”
纸条上,只写着解药,密室,四个字。
显然,今日这一切,都是姜玉妍安排好的。
贺姨娘微微垂眸,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随后,她一咬牙。
“我知道,我带你去。”
……
南街。
顾世子的人将三个不能动弹的人随意放在门口,然后冲着姜大人拱手离开。
姜禹看着门口三个老弱病残,他心中五味杂陈。
“先进去。”
姜老太太痴痴傻傻的看着姜大人笑,这一笑嘴里口水流了一身。
陈嬷嬷老当力壮扛起老太太就朝着屋里走去。
进了门,这才发现,这院子一侧的屋子倒塌了一半。
姜玉妍心中冷笑,面上却担忧道。
“父亲,这屋子……”
姜禹背着裴氏冷声道,“将就着住。”
他背对着姜玉妍,姜玉妍伸手扶住裴氏,“先把母亲放在客厅吧。”
不经意间她小手轻拍两下裴氏的背。
姜禹正走入客厅,背上,裴氏幽幽转醒。
“父亲,母亲醒了。”姜玉妍惊喜的声音传来。
姜禹急忙放下裴氏,“清清?”
银兰扶着姜一鸣坐下,此刻姜一鸣眼神呆滞无神。
小丫头心里不爽,小姐都下毒了,干嘛不把他直接毒死?
裴氏逐渐清醒,就看到姜玉妍眼眶泛红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姜禹站在一旁,表情又是高兴又是愤怒。
“怎么了?”她问,当她彻底清醒后,她穆然站起身来,“怎么来这里了?”
“你还好意思说!”姜禹见她一脸无辜的模样,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
“若不是你掐死贺氏,还让所有人看见,我们怎么会来这儿?”
“什么意思?”裴氏头疼欲裂。
她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母亲,你不记得了吗?”姜玉妍怯怯道,“你和贺姨娘争吵起来,你杀了她。”
她,她又杀人了?!
裴氏不可置信,反驳道,“不可能,我杀她做什么?”
她虽然厌那两个妾室,但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女人,她为什么要杀她?
“你又犯病了?”姜禹一脸沉重。
他突然想起,姜璃说的话,裴氏发疯杀人,万一哪天夜晚杀到他头上……
“我!我。”裴氏想不通啊,“我没有,我不会杀她。”
她的辩解苍白又无力,昨晚姜禹亲眼看着裴氏犯病,加上今日姜玉妍亲眼所见,屋子里所有人都不信她。
见裴氏又要一脸疯样,姜禹语气平缓轻声细语道。
“你每日都喊头疼,是不是病情加重,你那药没效果了?”
姜玉妍也说,“今日母亲和贺姨娘吵架也是这般,说头疼,然后突然就对贺姨娘出手。”
“崩——”
裴氏脑袋紧绷的弦断了。
她头脑逐渐清醒起来,猩红的双眼闪过一丝不敢置信,失望,痛苦,她的眸子逐渐模糊。
忽的,她自嘲一笑,眼神落在姜禹身上,又看了看姜一鸣。
“原来,原来我也是可以被随意舍弃的。”
姜禹不知道她发什么疯,“谁舍弃你了?为了你我舍弃一切,连宋氏和孩子我都不要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姜玉妍垂眸,神色晦暗不明。
姜禹的话彻底激怒了裴氏。
她撕心裂肺吼道,“宋氏!你还好意思说宋氏!今日你下朝是不是去找了宋氏?怎么?你如今是后悔了吗?心有不甘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宋氏,若不是当初自我设计她,她能看的上你?”
“娶了她时,你说你爱我,娶了我时,你心底爱她,姜禹,你真是犯贱。”
裴氏勾起嘴角,脸上满是悲凉之色。
“你如今回不去了,我也回不去了,我们两个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无理取闹!”姜禹气极,扬起手就想打在裴氏脸上,却又生生停住。
裴氏死死的盯着他,“你动手啊,你打我啊!姜禹你就是个废物。”
“啪!!”
“废物?我是废物?我是东陵的丞相!若不是你,我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姜大人双眸猩红,似是要把心中隐忍的一切发泄出来。
“原本一切都可以慢慢好起来,你发疯杀了帆儿,气的母亲中风,今日又杀了贺氏,纵容鸣儿和帆儿伤害林氏母女!”
“若不是她母女二人承受不住欺辱,怎会寻死?”
“你怪我?我怎么知道林氏心眼会那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