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标着最近的官驿还在好十里之外,恰巧此刻眼前就有一处驿馆,只是不知为何在地图上没有标注。
可是元宁看着眼前破旧的驿馆,怎么都没办法把它和官驿联系在一起。
“甘棠驿,这是驿馆?看上去像是废弃了许久的样子,师傅,咱们一定要住在这儿吗?要不你和卢凌风住这儿,我和寒鸦住新驿去?”
元宁虽然不是多矫情的女娘,但是这驿馆这破旧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望而却步。
“不行!”
卢凌风警惕地打量着一直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元宁身后的寒鸦,他早就对这个暗卫不满了。
也不知道王家怎么想的,给自家的小姐竟然安排了一位长相出众的男暗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二小姐的面首。
“男女有别,你们俩单独住在驿馆成何体统?”
元宁满脸问号,寒鸦是她的暗卫,当然是要和他形影不离的。
“卢凌风,你有病吧?难不成我不能跟我的暗卫住同一间驿馆,跟你住在同一间驿馆就行?”
卢凌风耳尖发红,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自然,我答应过太子妃娘娘会照顾你的,我可是范阳卢氏之人,怎么能食言?”
元宁看卢凌风的眼神跟看一个傻子一样,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阿姊说这话,还是在一个月前的宴席上嘱咐卢凌风送自己回家的时候说的吧?
一直沉默的寒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元宁,他很少说话,声音有些喑哑。
“我,她的。”
卢凌风听见寒鸦这样理直气壮炫耀他和元娘关系的话气的半死,这年头的暗卫怎么都这个样子。
尤其是元娘竟然还对这个暗卫的话不以为然,更是让卢凌风一肚子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苏无名也不放心元娘离他太远,他当然不是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只是元娘这样妍丽的颜色,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的确是有些危险。
虽说元娘有毒药傍身,轻功和暗器也好,可是做长辈的总是会担心小辈。
卢凌风的武功极好,有他和寒鸦在,苏无名也能放心一些。
“元娘,委屈你一晚上,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甘棠驿。如今天色不早了,又大雨将至即便是你有马车,为师也不太放心。”
苏无名的话,元宁大多数时候还是听的,她有些不太乐意的撇了撇嘴,决定今天晚上在马车里面将就一晚上算了。
“有人吗?开门!”
本来就被寒鸦气着的卢凌风就连扣门的时候都带着怒气,元宁看着这本来就已经破破烂烂的大门在卢凌风的大力拍打之下随时都有直接粉碎的风险。
“卢凌风,能不能稍微轻点儿?你跟这门有仇不成?”
卢凌风都要被元宁气死了,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元宁不知道吗?
就在他准备回头跟元宁理论几句的时候,那道破旧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门缝中间有一张人脸慢慢探了出来,元宁眼神好,所以即便隔着七八步的距离也看清楚了那张脸的全貌。
苍白瘦弱,佝偻着背,眼中还有许多可怖的血丝,看上去竟不像个活人,手上还只有九指半。
“什么人!”
显然,卢凌风被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给吓了一跳。
那驿卒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苍白又诡异。
“扣我大门,却问我是谁?”
苏无名虽然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可是看见地上有影子,确定这人恐怕只是身上有些疾病,这才有这样白皙的皮肤。
“我们是南下赴任的,天下大雨将至,我们想借贵地暂住一夜。”
那驿卒一听说几人要投宿,不加思索的直接把门关上了,只留下了一句“这里住不了人”。
被拒之门外的卢凌风简直是气急败坏,这年头连一个驿卒都可以欺负他?
“这里明明是官驿,看他刚才的穿着打扮也是一驿卒的样子,他有什么理由将我们拒之门外?”
元宁把地图翻开看了看,别的驿馆的确离此地还有一段距离,这黑名压城,恐怕转眼间就会有瓢泼大雨。
“卢凌风,若是这里不能接待我们也就罢了,我的马快,应该半个时辰就能赶到新驿馆。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待会儿和我师傅一块儿坐进马车,我和寒鸦骑马,想来也不会淋到多少雨。”
元宁必然不会是因为心慈手软,心地善良,这才这么贴心的为那废弃驿馆的驿卒着想。
而是她刚刚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就闻见了冲天的迷魂香的味道,怪她的嗅觉实在太好,这迷魂香的香味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元宁的话在卢凌风的耳朵里自动被解读成了元宁担心他的身体,所以宁愿自己在外面骑马淋些雨,也要让他在马车里面休息。
这还是这些日子里元娘第一次给自己好脸色看,卢凌风心里窃喜,脸上却还装作丝毫不知的样子。
“那怎么行,这驿馆即便已经是废弃了也是官家之所,他一个小小驿卒还能拦着朝廷命官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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