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名满京城,世家贵女典范如相府嫡女王家姑娘,也曾经向往过策马奔腾,行侠仗义的江湖生活。
那样自由的生活,怎么会让人不生出向往之情呢?
只是,作为贵女,她们的肩膀上都承担着振兴家族,为了家族联姻的使命,没有办法像昭平郡主一样随性肆意。
或许是因为郡主走的路子和世家贵女的都太过于不同,也不怎么有时间,平时京城中的赏花宴或者谁家曲水流觞,吟诗作对的席面,郡主也几乎不会到。
郡主的原话是:我这一身血腥味都散不干净,别吓着花朵一样的美人儿们。
郡主常年穿着骑装,意气风发,又实在是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好脸蛋,她头发束起来的时候京城中再俊朗的少年郎也比不上她。
这样鲜衣怒马的样子,让不少京城的小姑娘都芳心暗许,要不是因为郡主是女儿身,还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为了嫁给她打起来呢。
其实在此之前,王家姑娘也没有怎么见过昭平郡主。
只是偶尔在郡主必须出席的席面上远远的见过她一面,不太了解郡主性格脾气的她在今天之前是真的有些担心和昭平郡主这位身份尊贵的小姑子相处不好。
昭平郡主今天和圣上提到她,其实就是跟她释放了一个友好的信号,让她知道,等她嫁进王府之后,郡主起码不会刁难她这位嫂嫂。
在回了昭平郡主一个一样亲近和善的微笑之后,王姑娘看着眼前已经有些凉了的糕点天马行空的想着:
郡主这样和皇室庄严肃穆格格不入的洒脱性子,日后还不会真的领回来一位江湖游侠当郡马吧?
也不知道到时候,公爹和婆婆能不能同意这样不对等的婚事。
一直听说潞王世子和昭平郡主兄妹情深,到时候要是世子不同意这门亲事,她这个做嫂嫂的到底是帮哪边呢?
不过,郡主主意一直都大,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自己喜欢就跑到锦衣卫去当都指挥使了,就算王爷和世子不高兴,应该也影响不到郡主的主意。
这边的王家姑娘的思维都已经跑到九霄云外了,那边的元宁也成功通过插科打诨混过去了成婚这个话题。
在圣上褒奖她临危受命带回了刑部在逃的一号危险人物姬无命的时候,元宁也没有贪功,立刻就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给说了出来,把功劳都推到了秀才的身上。
圣上也是第一次听一个穷酸秀才竟然用嘴说的一位泯灭人性,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江洋大盗自杀这种新奇事,一时间对吕轻侯这个小镇里屡试不第的秀才也有了几分兴趣。
“这个秀才倒是有几分本事,听你说他年岁也不大,要是再磨炼几年,说不定朕的朝堂上还能多一位厉害的文官呢。”
“是,他的名字也有意思,吕轻侯,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皇伯伯有没有觉得,这位秀才的名字听着还有几分耳熟,好像多年前听过一次。”
一听元宁这样提醒,圣上还真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不知在哪儿听过一样。
只是他贵人事忙,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潞王的记性一直都不错,听他女儿一说,他还真想起来了一个人。
“皇兄,臣弟记得,前朝有个知府大人,对了,就是吕大人您还记得吗?他的孙儿,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那孩子好像就叫吕轻侯。皇兄您当时还夸过这孩子的名字,说吕家是后继有人了,这名字听着真是洒脱,有几分儒侠的意思了。”
圣上恍然大悟,怪不得听着这么耳熟,原来还是个熟面孔。
“原来是他啊,吕大人自从乞骸骨回乡之后也没有听见过吕家的消息了,既然是书香门第,他怎么到了现在还是个秀才呢?朕瞧着,以他的口才不止于此啊?”
其实这事儿元宁也怀疑过,也想过是不是吕知府做官的时候太过于清廉,在官场上得罪了太多的同僚,这才阻碍了秀才的科举之路。
不过,这些怀疑当然是不能在皇伯伯面前说的,皇伯伯治理下的版图,当然是海晏河清,四海升平,没有脏污纳垢的余地的。
“或许是吕秀才真的读书读的不够到位吧,他也才二十五岁,三十岁才考上举人的比比皆是。而且,吕秀才也不能全心全力的研习学问,吕家败落,所有的财产都已经被抵出去了,现在整个吕家也只剩下他一个后嗣了,也拿不出来什么银票。”
皇上有些讶然,“还有这种事?那真是可惜了。既然是吕大人的后嗣,又立下了大功,那朕就为他赐下‘关中大侠’的令牌,再赐给他黄金白两,让他安心读书。他的祖辈都是清廉正直的贤能之辈,也望他不堕祖辈的名号。”
和秀才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元宁已经俨然把秀才归到了朋友的范畴,更何况秀才现在还和芙蓉在一起了。
如今看见秀才得了皇上的赏赐,元宁也有一些为秀才高兴。
皇上接着说道:“七侠镇的路你现在估计也都熟了,既然是你瞧见的这事儿,那送赏赐的事情你也一并做了吧。朕听说,郭大人的女儿,王妃的外甥女,芙蓉那孩子现在也在关中?朕也许久没见到那孩子了,想来也长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