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风尘仆仆的回来,也不忘给父皇带礼物,也算是有心的。时候也差不多了,父皇为你准备了一场家宴,你的两位皇兄此刻也已经到了,咱们也入席吧。”
元宁带着笑意搀扶着安帝离开了尚书房,家宴,这是他们的家宴,不是她李元宁的家宴。
也不知道几个月没见,她的两个废物哥哥有没有一些进步。
说是家宴,初贵妃也没有掉以轻心,她是沙西部的女儿,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哥哥哥和长公主的合作。
她对这位长公主的态度,甚至在私下里比对安帝还要再恭敬一些。
初贵妃本来就是沙西部献给安帝联姻的礼物,她和安帝也没有多少的情分,初贵妃一朵这样娇嫩的玫瑰,怎么甘心屈居于安帝这个垂垂老矣的老皇帝的后宫。
她此刻比任何人都要期待安帝的死亡,她的心中原本有一个耀眼至极的少年,可是如今她也是看明白了,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心中根本没有自己的半分位置。
他已然见过明珠,又怎么会为碎石停留。
靠近集英殿,寒夜之中,元宁隐隐听得远处夜歌隔水寥寥。
巍峨安宫如夜间大兽般蛰伏而下,伏灯千里,黄门宫女持灯于道,光华闪烁,歌舞升平。
元宁和安帝到时,宫宴之上的宾客已然全部落座,元宁的位置就在大皇子河东王的桌案对面,安帝的右侧首位。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入座之后,元宁才有心思打量起宫宴的来客,说是家宴,来的人也不止是皇宫里面的那些皇室子弟。
除了她的两位皇兄和还年幼的三皇弟之外,沙东部、沙中部和沙西部的家主和少主也赫然在场。
她的表哥申屠赤也紧急赶了过来,他表面上是因为回来参加她这位表妹的席面,实则是暗地里带着沙东部的亲兵驻扎在了元宁在安都附近的别院之中,为不久之后的宫变做准备。
大家表面上觥筹交错,其实暗地里波涛汹涌,皇室之中就是如此,昨日还是血缘情深,今日就要图穷匕首见。
“昭阳总算是回来了,皇兄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很是担心呢。”
洛西王举杯对着昭阳轻笑,他这样亲昵又宠溺的语气,要不是元宁在去梧国的路上遭遇过好几次洛西王的截杀,她还真以为他们兄妹二人有多么的兄妹情深呢。
在这一点上他们的确像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她这个做妹妹的在筹划着如何不动声响的杀了哥哥。
她的亲哥哥,也很想她这个碍眼的亲妹妹早登极乐。
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兄妹之情,李元宁和洛西王说话一向都是阴阳怪气的,到了如今她即将翻脸之际,要是突然间柔和了下来反而惹人怀疑。
她可以和安帝虚与委蛇,以降低安帝对她的提防,可是洛西王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她的面前直接玩这种阴招。
“皇妹在梧国一时贪玩,这才多逗留了一会,让皇兄担忧,是皇妹的错了。只是,从前在安都的时候,也没见二皇兄有多和皇妹多联系,一出了安都,哥哥倒是担忧起我来了。”
看小妹这样不给自己面子,洛西王面色带有几分阴骜,突然缓缓笑了起来。
“对了,二哥听说,昭阳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位梧国的小郎君,此刻他已经住进你的公主府了。是什么样的小郎君能让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如此偏爱,二哥倒是有些好奇了。”
河东王和洛西王一直在较劲,可是在挤兑昭阳公主这件事上,他们倒是难得的默契。
“从前孤就说昭阳最肖清宁姑姑,如今看来的确如此,昭阳连男宠都和清宁姑姑一样偏爱梧国的郎君。只是要是你的同光弟弟知道了,恐怕又要和昭阳闹脾气了。不知道同光弟弟至今不愿意和初月接触,是不是因为对昭阳还念念不忘的缘故啊?”
元宁非常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到时候一定要让师傅多捅他几刀,河东王什么本事没有,只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
李元宁对于她亲哥她都下得去手,别说是异母所生的大哥了。
“大哥是在烟花柳巷待的时间久了,天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所以一见到妹妹身边有什么男人,就觉得是妹妹的男宠吗?这才刚刚开席不久,大哥就喝多了吗?”
元宁放下手中的酒杯,眼中的锐意在触碰到安帝时化成了假情假意的柔软。
“父皇,儿臣就说为什么京中的俊俏郎君们对儿臣如此惧怕,父皇还说儿臣到现在都不愿意定下来,大哥在外面这样诋毁女儿的名声,女儿还怎么成亲呀?”
对于昭阳的求助安帝十分受用,他的女儿一直都太过于独立和高傲,他一直想挫一挫昭昭的锐气,所以才默许了老大在外面传的那种风言风语。
可是他在做这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在这样一个人言可畏的朝代,昭阳公主倘若没有如今的铁血铁腕手段,大皇子传出的这些流言几乎可以要了她的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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