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紧紧地咬着下唇,强压着自己内心那如潮水般蜂拥而出的坏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说了我明天有事,想让你帮我照看一下小梨子。”
如果不是王姨突然离职了,迟非晚根本不会拨通这通让她内心无比纠结的电话。
当然,江淮序也不会主动示好,毕竟他刚刚才从书房出来,还憋着一股无名之火。
“我没有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冰冷的话语传来,随后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迟非晚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她紧紧握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其实她原本就知道江淮序不会轻易帮忙,但内心深处还是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如今,希望如同脆弱的泡沫般破灭,她只能无奈地另想办法。
迟非晚缓缓地垂下眼眸,看着手机上寥寥无几的联系人,心中犯了难。
那一个个名字在她眼中仿佛失去了温度,好像列表里面没有一个是她愿意去交涉的。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助。
迟非晚来到小梨子的身边,静静地凝视着小梨子那恬静的睡颜,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疼惜。她轻轻地喃喃自语:“怎么办啊小梨子,妈妈身后没有可靠的人啊。”
她绝不会在孩子面前落泪,她要做小梨子坚强的依靠,可是她的内心早就如被利刃划过,血流成河。
迟非晚依旧是不长记性,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内耗自己,不断地责怪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手机的联系人上,此时,上方弹出江淮序发来的短信:【我不回家。】
迟非晚的眼神微微一暗,已读不回,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
不回来最好,她在心中默默说道。
随后,迟非晚拿着睡衣,缓缓地往浴室走去,那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
还是熟悉的包间,灯光依旧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酒气息。
这里,坐着还是熟悉的徐扬。
江淮序坐在那里,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好几次,他喝了不少酒。
如今,不用再备孕,这些天他对自己越来越放纵。
喝酒、抽烟,这些他从不在迟非晚面前做过,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
徐扬最近也因为相亲被烦恼得不行。他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道:“你说这感情就是最伤人的东西。”
江淮序微微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你都没谈恋爱,哪来的感情。”
徐扬叹了口气,“没谈怎么了,我最近相亲都给我想得想吐了。
那些圈内的小姐我谁都不熟,熟悉到见面都可以互相损的程度。
彼此都是纯友谊,哪有什么感情。”
江淮序听了,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谁叫你之前和你爷爷赌气,说你一辈子不结婚。”
徐扬一想到这个就抓狂,他双手抓了抓头发,“那是我的一时气话,哪成想那老头子当真了。”
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加点酒水。
江淮序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了。
服务员离开后,包间里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徐扬打破了沉默:“江哥,你和嫂子最近怎么样了?”
江淮序微微皱眉,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就那样吧。”
徐扬看出江淮序不想多谈,便也不再追问。
他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思绪飘远。“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有个家,有嫂子和孩子。
不像我,整天被家里逼着相亲,却找不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
江淮序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自己有个喜欢的人不就好了吗。”
徐扬其实玩的挺花的他们这个裙子什么样都见过所以那些女人于他而言没有什么特别,不然也不会一次恋爱没有谈过。
主要还是容易把姐妹处成兄弟。
徐扬苦笑一声:“那岂能是说喜欢就喜欢的。”
徐扬羡慕江淮序家庭美满,殊不知背后是无数的争吵。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深夜,才各自离开包间。
江淮序走出包间,外面的空气有些清冷。
他抬头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晚上的时候,迟非晚在厨房给小梨子兑奶粉。
虽然照顾孩子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但无事干的她只能在忙忙碌碌中充实自己。
迟非晚把奶粉在掌心滚了滚,拿着它去了客厅。
小梨子现在婴儿车里哇哇大哭。
她小心翼翼抱起小梨子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将奶嘴对准小梨子嗷嗷待哺的嘴巴。
小梨子虽然喝得很快,但奶瓶里奶液的高度却并没有明显降低。
这与她早产有一定关系,因为早产导致她身体发育尚未完全成熟,吸吮能力相对较弱,所以喝奶速度较慢。
喂奶的时间很漫长,但迟非晚丝毫不觉得累。
半小时后,奶粉没喝完,但是小梨子已经美美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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