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既然秦浩然已经答应了帮忙,泱泱便催促着其赶快叫上一众兄弟往通县府衙赶去。
此刻的府衙外已然成了难民营,守在其外的不止有那些赌徒,还有那些皆受到压迫的各行各业的人群。
他们三个一群、五个成组的席地而坐,更有甚者拖家带口的抱着被褥就地躺下。
其间夹杂着孩童的哭啼声、受伤的哀嚎声、妇孺的指责声。
而府衙的大门却一直紧闭着,无论外面的百姓如何高喊抗议,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秦浩然带着众人赶到之时,正遇上那些百姓组队抬着粗木桩子撞击府衙大门。
“若是大门被他们撞开,到时候蜂拥而上,怕又要造成人员的伤亡!”,太子妃见情形紧急。
“秦寨主,你可是能阻止他们?”,泱泱请求的望向秦浩然。
秦浩然眉眼深邃,看不出什么表情,“耗子,你在这里护住她二人,其余的人跟我前去!”
一声令下,一群身强体壮的小伙子便跟着他冲进了人群,直到挤进那撞门的人群当中。
只见秦浩然撩开领头的一人,一个高抬腿便将那木桩子压到了脚下。
那些抬木桩子的大汉齐齐脱手,木桩子随即朝他们的脚下砸去,一时间哀嚎声四起。
“老子的脚啊!”
“哪里来的杀千刀的,敢管咱们的事儿。”,为首的那个大汉伸手就要扯住秦浩然的衣领子。
秦浩然见招,反手就将那人手臂钳制,那人痛苦叫爷爷的同时,秦浩然带着不可一世的表情抬头看向其他捣乱的人,“本寨主才不稀罕管你们这些破烂事儿!”
说着将手中钳制的大汉推向人群,那人踉跄几步乌压压的撞到了前面好几个大汉。
还是有人不服道,“那你来干什么?”
“看你们这些莽夫找死,不行吗?”,秦浩然拍了拍手,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蔑视了那群大汉一眼。
“反正都是个死,横竖搏一搏,你个当山贼的难道还不知道咱们的艰难!”
大汉从地上爬了起来,拍着胸脯大吼道,
“我常三儿就是固西码头的一个苦力,本本分分挣着辛苦钱,可到头来被那姓江的一句话给驳了饭碗,两个月的工钱说没就没了。”
“我那老母现在连吃药的钱都没有,我这就冲进去,将府衙扎个稀巴烂,给我那老母讨个药水钱。你别想拦着咱们!”
常三儿一发言,惹得跟着他前来撞门的一群人皆附和道。
总之,皆是被江之昂逼迫的没有了生路这才铤而走险。
秦浩然以及他身后的这群他带来的山贼,如何不明白这些苦难,大家也都是同路人。
同路人怎可愿看见同路人受难,一个山贼突然也附和道,“寨主,要不咱们一起,把这府衙砸个稀巴烂吧!”
秦浩然皱眉一对,“胡闹!”
而后看向那群大汉,以及府衙外那些悉数围上来的百姓,他们那一张张渴求而哀伤的脸。
终究想到了自己六年前的情形,“各位,今日咱们确实可以冲进府衙,给他砸个稀巴烂,泄了一时的怨气。可明日呢?后日呢?”
“你们有没有想过,朝廷会怎么处理?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生活?”
短短几句话,逼的对面的一群大汉哑口无言,但又更加的哀伤,“那怎么办?咱们现在活不下去了呀!”
“等!”秦浩然将目光拉长,看向远处高地上的泱泱,想到答应她的话,“等在这边,让朝廷看见咱们的苦难!等朝廷给咱们一个交代!”
“这……”常三儿本就五大三粗,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这有用吗?”
“当然有用!今日你们这样一闹,你们以为朝中不会收到消息?府衙为什么迟迟不敢有人出来发言,那便是等着京卫那边的消息去了!”
“更何况,不光是你们,这通县很多的官员也深受其害,他们不会坐视不管!咱们只需要好好等!”
隔着重重人群,泱泱和太子妃虽然对秦浩然说的话听的不是很真切,但也被秦浩然所做的感到佩服。
泱泱不免由衷的感叹起来,“他不是别人看到的那般吊儿郎当,他只是有太多事情不想让人知道而已!”
再想想自己,不也是跌跌撞撞的浮萍之命吗!“他定能说服那些人,可现在受伤的、吃不上饭的百姓这么多,咱们不能置之不理!”
太子妃现在心情复杂,对于泱泱看待秦浩然的看法不能全部认同,但对于那些贫苦的百姓,她很是不忍,
“我身上还带着一些物件,若是变卖了兴许能筹到一部分的钱财!或可帮这些百姓熬过几日!”
泱泱感叹于太子妃的大义,但她心里早有了更加妥帖的办法,“清儿姐姐,咱们有的是可用的银钱,不用变卖你的东西。”
“你?哪里来的银钱?”
泱泱欣然一笑,“自然不是我的,你刚可是听到了我之前同秦寨主去烧了江的仓库?”
“嗯!你们还真是大胆。”,太子妃本来不及细想,可仔细深究,江之昂此去京卫想必同泱泱他们做的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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