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小姐就是大户人家的,这锦绣阁的货色怎么能跟我们家的相提并论呢!”薛端华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但许是从小没受过什么苦,看上去倒是不及左相那般沉稳内敛显老成。
领着泱泱便径直到了铺子里面,铺子倒是挺大,可一眼望去,料子的成色老气十足,价格一问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里面随侍的店员也是没有个精气神儿,
难怪这薛端华生为一个老板还要到外边去迎宾送客,若不这样,这铺子怕是连狗都不会进,想到一个皇商居然把自己的招牌经营成这个样子,也实属太过颓态。
泱泱刚一坐下,薛端华便殷勤的命人奉了茶水,把那一匹匹看似华丽又颜色老气的布料尽数给泱泱堆到桌子上,
“小姐请看,这些料子可都是上好的质地,就依小姐这气质,这二十五金一匹的云锦那可是最配不过的了!”,
薛端华卖力的展开布匹,丝毫不顾及泱泱是否想要买,或是询问泱泱的需求。
合着是逮到一只肥羊便拼命宰不是?
不过这薛二爷家的人看来对左相家还真是不上心,泱泱这都坐了好一会儿了,居然没有一人询问她的来历,也不曾问过她身边的丫鬟。
依着父辈,泱泱还该叫这薛端华一声二叔才对,可这二叔却一点也没有认出自己的痕迹。
既然如此,泱泱也乐得多调侃调侃几句,好便于后面自己接手铺子,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性情,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老板,这绛色的料子实在是老气,我方才一眼望去就瞧不出一匹让人看起来明净的颜色,你们不是皇商吗?怎就这么个品味!”
若是之前老夫人便是定的这个调子的绸缎,那薛家还会坚持到今日?
泱泱越听薛端华的推销就越是觉得不理解,为何好好的一个铺子竟然卖的却是一些又老气又昂贵的货色,这摆明就是生怕有人来买!
薛端华一听此话,面子上有些抽动,但也不是全然没有说法,“那小姐就是有所不知了!我们家就是这个风格,大气、稳重,那些浮华艳丽的料子怎能同我们家相比!”
泱泱莞尔一笑,用帕子擦了擦嘴边的茶渍,“浮华艳丽?而今春日便是这般死气沉沉,我倒是没见过几个女子如今是这等稳重!”
“诶!”薛端华瞧着泱泱不好糊弄,便又使着眼色让一旁的小二,语气变得有些低沉而神秘,“小姐一看就是懂的,不瞒你说好料子自然是有!要不,您跟我进来看看?”
哦!难不成还有什么高级的货色是不便于摆放到这铺面的?
泱泱犹疑,端着大家小姐的派头抚了抚自己的发髻,“那还不带我去看看?”
正说着,薛端华便让小二先行,领着泱泱绕过铺子的后苑,进了一个深窄的小巷子,撩开一扇厚重的布帘子,
抬头一看,蜀绣苏绣两面绣样样齐全,最为耀眼的是檀木架子上铺开的一匹明黄色凌云凤绣,若是其他的式样她平日里也是不怎么在意的,
可偏偏这匹她倒是极其有印象,这不就是簪花宴那日太子妃身上的布料吗?
泱泱站了一尺远,都不敢上前去摸,毕竟这布料定不是寻常人家可以用的。
“小姐一看就是行家,这布料可是喜欢?”,薛端华见泱泱痴痴的看着架子上的料子,便紧忙走到料子跟前一顿推销起来,“这可是皇家御用的料子,咱们皇商才有的供应!”
“既然是皇家御用,那其他人又如何使得!”,泱泱打了个寒颤,纵使不知这方面的律法,那也是看过电视的,皇家御用就等同于百姓不可染指!
“诶!小姐若是喜欢!只要给得起这个。”,薛端华捏着大拇指和食指向泱泱示意,一双眼里冒的全是金子的光芒,
而泱泱在他的眼中不就是一个活着的金罐子吗?
原来如此,原来这薛端华是做的这门子的生意,铺子上的料子不过就是幌子,要赚他就要赚最贵的、最铤而走险的!
居然把御供给皇家的料子拿来私下售卖,不但价格昂贵获利极高,而且买料子的人也不敢对外透露半个字!
“小姐放心,你过来摸摸,这料子可不多得!”
“既是皇家之物,若是他人穿上,被看见了可还了得!”,泱泱实则还是胆小的,但又想知道其中的奥妙,既然来都来了,还不得问个清楚。
薛端华一听,带着预料之中的笑意,从小二手中接过另外一匹云纱,缓缓牵开,
“小姐,这云纱一遮若隐若现,既显贵气又藏了真色,懂行的便是轻轻一撩,自是要了面子也防了规矩。”
薛端华这么一介绍,像是京卫城中有不少人存着这样的心思与皇家比肩似的。
古往今来,最怕的就是浮华贵胄,这一多,便害了整个国家!
虽是一匹布料,可细处见征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泱泱正在犹豫凝重着神色,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声响,听那骄蛮的语气,没错!定是那个人不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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