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夫人两眼一黑,差点昏倒,
“母亲?”,薛晴晴搅着手里的帕子,瞥了一眼江嘉柔,按下不表。
左相左右顾不得,一边是泱泱,一边是夫人,
但是一想起昨夜泱泱对她说的那番话,心中有了判断,不由的看了江氏一眼后道,
“快去请太医过来,速速到芳菲院医治小姐。”
“管事的,你随我去惠安堂走一趟!”,最后扶起薛老夫人,“母亲你先回院子歇息!”
一顿安排,左相便直奔惠安堂而去,
刚到不久,那江氏便搀扶着薛晴晴也跟了前来,
那满地的鲜血,让之有些后怕的不敢近看,但还是惺惺作态的倚在门边哭哭啼啼,
“母亲,是谁要这般害你!”
左相看此残忍的场景,究竟还是不忍的别过脸去黯然伤神了一阵,
江氏稳住薛晴晴眼力一挑,“哪个是什么?”,指着被薛夫人庞大的身躯压着的一角。
管事闻言也仿佛看到了某物,便伸手将那东西扯了出来,
左相也才转过头来,那东西端端的展现在大家眼前,
任谁都知道,这个东西就是昨日宴会上太后送给泱泱的及笄礼。
“父亲,这是,这是姐姐的东西。父亲,你可要替女儿做主啊!”,
薛晴晴扑通一声跪地、泪眼婆娑,指着那白玉环佩就开始发难,
但每每瞥见其母亲的尸体,她便有些心虚的侧过脸去。
“这……”,
管事将环佩交到左相手中,左相拿着将之在手中摩挲着,
便是十多年的官场浮沉这点原由他怎会猜不出来,只是他也无凭无证,倒不如,
“将夫人的尸身看好,且待官府的人过来,随本官去芳菲院。”
芳菲院里,泱泱此刻已躺在床上不停的口吐白沫,
小桃虽然知道小姐这是吃了那香囊里的香料而导致的,但看着小姐如此的以身犯险还是难受不已。
神志些许恍惚中,泱泱死死抓住小桃的手,
小桃明白其用意,攒了些许的胭脂花水滴在了泱泱的眼中,泱泱再次闭上了眼睛。
左相大人不一会儿便协着众人来到了芳菲院,江氏和薛晴晴也在其中,
听见他们步入了寝屋,小桃一边帮泱泱擦拭着嘴边的白沫,一边失声大哭起来,“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啦!”
左相大人速速赶来,看着一阵癫狂状的泱泱,
竟不敢相信昨日还好端端的,为何一夜变成了如此?
“小桃,你们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左相既心疼又愧疚道,
小桃跪倒在地,眼泪淅沥沥的下流,
“大人,昨晚小姐夜里突然叫喊起来,说是看见了什么?奴婢外出查看硬是没瞧见任何人,回屋才发现,太后娘娘送给小姐的环佩居然不见了。”
小桃边说边抹眼泪,声量说的极大声,
不管是在内屋还是在外面的下人皆听的清清楚楚。
“小姐因此便不依不饶的闹了大半夜,终究是被哄睡了。奴婢想着早上便去通报大人,那物件儿丢了,可没想到一早起来,小姐就开始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众人一听想到刚才才在惠安堂发现那个掉落的环佩,一群人齐齐过来,芳菲院的人不可能提前知道那环佩的事情。
这么说来,那环佩定是被人给偷了,并还想嫁祸给大小姐。
人群中只有薛晴晴和江嘉柔知晓,那环佩断不是什么昨日才丢的,因为它压根儿就没在那个箱子里。
可她们如今也没有了底,怎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出。
正在大家窃窃私语不得其解的时候,
泱泱猛然惊坐起,眼中含着血泪空洞的看向某处,
“为何?你好狠的心啊!好狠的心!你可是我的亲……”
忽而又身体僵硬的倒了下去,
见泱泱如此惊恐之状,众人都感到背脊发凉,
特别是薛晴晴,双腿不由得发软、手心面额不断的往外冒汗,
想到昨日她弑母的情景,薛夫人口中所说的与泱泱方才所说的别无二致。
“小姐为何如此热,桂香给小姐扇扇!”,
桂香正预从身后腰带处抽处扇子,却被薛晴晴狠狠的剜了一眼。
江嘉柔托住薛晴晴那不争气的身子,低语“这点儿小事,你慌什么慌!”
随此,小桃按之前说好的,又开始说道,
“大人,小姐莫不是中了邪祟而不是生病,去年小姐及笄的那日不也是如此吗?”
小桃这样说来,左相倒是回忆起去年的事情,那日确实也如今日这般,
可他不信那些歪门邪说,最终是拗不过薛夫人才出此下策。
小桃又言,“大人,咱们还是找个巫医吧?去年小姐便是如此好起来的!”
提及巫医,江嘉柔幡然醒悟,
因为去年薛泱泱那般,便是服了她交给薛夫人的一味香料,
后来找巫医也是她暗中出的主意,就是怕太医诊断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可今日,不可能啊!薛泱泱是如何识的那香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