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话刚落,老夫人气得捂住了心口。
她不是替谢澜心疼。
而是气朱氏。
那可是皇家书院,谢茂是谢家男儿,朱氏不让他这个当儿子的去读,竟然让谢妍那个赔钱货去,真真是浪费了大好的资源。
皇家书院有男学也有女学,它虽然不像国子监那样培养的是全国顶尖的学子,但招收的几乎全都是京都权贵世家的孩子。
虽然他们的学业比不上国子监的那些学生强,但架不住他们的家世好啊。
若是他们谢家的孩子也在皇家书院就读,那结识的可都是数一数二的权贵,将来对谢家那可是天大的助力。
竟然被谢妍那个死丫头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
其实老夫人这是冤枉了朱氏,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女儿终究是要嫁给别人家,朱氏当然更看重儿子谢茂。
不是她不想让谢茂去皇家书院读书,而是谢妍没给她机会。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寿光县主给谢澜送了皇家书院的入学贴。
还是偶然的机会,听到女儿跟丫鬟悄悄说起皇家书院的夫子,她才知道谢妍竟然偷拿了寿光县主送给谢澜的入学贴。
等她知道的时候,谢妍已经在皇家书院读了三天,根本没法再换谢茂去,她只能作罢。
谢澜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这个四妹妹如此有心机,竟然不声不响昧下了她的入学贴,还瞒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让她发现。
谢澜倒没有多心疼那张入学贴,她前世读了那么多书,早就读够了。
以前在三清山也没少被二师兄压着读书,她现在对读书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
她之所以想去书院,也不过是想着书院里人多,瓜也多,有利于她吃瓜攒功德续命,其实能不能去皇家书院,她不大在乎。
但不在乎,可不代表她就能容许谢妍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偷拿了她的入学贴,顶替她去。
不管是谁,私自动了她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正在此时,朱氏的心腹嬷嬷一脸邀功捧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匣子跑进来,“三夫人放心,起火前,三房的细软都被老奴救出来了,没有被烧毁。”
“真的?我的银票竟然没有被烧毁?”朱氏一脸欣喜若狂。
谢澜正后悔没有让放火的鬼魂帮她把三房的金银细软偷出来,倒没想到这嬷嬷竟然救出来了。
眼看朱氏一脸高兴朝那几个匣子扑去。
忽然一条鞭子从旁边冒出来,把那几个匣子全都卷走了。
朱氏脚步一顿,顺着鞭子转头一看,见那些匣子全都落在了谢澜的手里。
当即气得脸色都扭曲了,“澜丫头,你什么意思?”
谢澜把几个匣子一一打开看过,确定里头都是金银细软,满意地合上盖子,转手递给铁锤,这才冷冷地看着朱氏。
“什么意思你不是看到了吗?”
“你这是要抢我们三房的钱财?”谢大河也没想到谢澜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抢他们三房的东西。
谢澜可是半点不惧,“是又如何,三叔烧了我的库房和寝室,我的听澜阁要重新修缮。
还有三妹妹偷拿了我皇家书院的入学贴,难道不该赔偿我吗?”
彭氏正嫉妒皇家书院的入学贴被三房得了去,闻言阴阳怪气道,“三弟和弟妹难道忘了,我家瑜丫头去白鹤书院,可是给澜丫头赔了一万两。
你家妍丫头偷的可是皇家书院的入学贴,那不得赔偿两万两?”
彭氏不乐意谢澜去皇家书院就读,同样也不想这好处被三房得了去。
除非这好处落在他们二房头上,那就另当别论。
两万两,别说现在三房的东西全部被烧了,就算没有,全部东西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
朱氏恨不得马上把那些细软从谢澜手里抢回来,可她知道铁锤武功高强,有她在,别说他们三房,就算整个谢府的人加一起,也别想从她手里抢到半文钱。
骂不敢骂,打又打不过,朱氏只能忍着滔天的怒火,抹着眼泪,对谢澜哭求。
“澜丫头,我知道是你三叔和四妹不对。可你也看到了,我们三房的东西如今全都被烧毁了。
三婶不求你把全部银钱都还给我们,只求你给我们留些银钱过活。
别的不说,烧毁的院子要重新修缮,换洗的衣物以及常用的物品,也得重新添置。
还有你三叔新添的儿子,如今才满月,总得给他和姚氏也准备一份吃穿用度。
若是我们身无分文,这日子还怎么过,你说是不是?
三婶恳求你看在一家人的份上,给我们留一条活路,行不行?“
“现在知道跟我是一家人了?三叔偷拿我的东西,放火烧我的寝室和库房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跟我是一家人?”
见不论怎么说,谢澜都是油盐不进。
朱氏也没辙了,只能心一横,咬牙往地上一跪,“澜丫头,当三婶求你行不行,给我们三房留一条活路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朱氏与她三叔夫妻多年,谢澜不相信她半点没有察觉到他对她的钱财动了心。
见谢澜不为所动,只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