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之躯。
的确,夜深至此,黎明未至又需起身筹备晨食,两时辰的浅眠,即便是铜筋铁骨,也难以支撑。
周宴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缓缓说道:“咱们得实行轮班制度了,我今晚就起草个方案,如果不够人手,再考虑招两个帮手来。”
“呀!”周禹突然间的一声惊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纷纷关切地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在这几个人中,唯独周禹保持着清醒与活力,他正站在柜台旁,手指灵活地拨动着算盘,刚刚核算完一天的账目,心中的喜悦让他不禁失声喊道:“你们猜猜看,我们今天一天的盈利有多少?”
“哦?快说说,具体是多少?”周宴宴勉强支撑起精神,再次将头轻轻倚在桌边。
“扣除所有开支后,我们今日竟净赚了整整十六两银子!”周禹满眼放光,望向众人,对这个成果感到无比满足和自豪。
周宴宴虽觉平平,但相较于以前在码头售卖螺蛳粉的微薄收入,此番收益已算丰厚。疲惫自是难免,整日奔波未歇,前后照应,双腿仿佛要承载不住了。
“十六两,已经很不错了,一天就能赚到这么多,我做梦都不敢想。”累得腰酸背痛,沐氏擦了一把汗,坐在一边说道。
周忠天接言道:“放眼全县,除却盛名在外的春满酒楼,日入十六两的铺子也没几家。更何况,这是咱们开业头日就有了好成果,明日客流或更胜今天。”
厨工桐叔率先附和:“说的对,我也预感明日更为兴旺。”
何叔亦是频频颔首,以示赞同。
“时候不早,大家赶紧把碗筷收拾,然后大家一起把铺子卫生打扫干净。”厨房内,还有个婆子在洗着一大堆的碗筷呢,生意太好,根本洗不过来。
周宴宴挺身站起,取下肩头布帕,开始整理桌案。
周禹账毕,亦起身道:“楼上的碗筷,我来收拾吧。”言罢,他轻提托盘,稳步迈向楼梯,背影透露出几分干练。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忙碌起来,从清扫尘埃到整理碗碟,直至厨房焕然一新,不觉间已至深夜子时,周宴宴累得几乎迈不开步伐。
“各位,天色已晚,不如在这歇息吧,免得明早又要披星戴月地赶来,伯父伯母可以去后院睡,我与禹兄则往楼上各找雅间休息。至于桐叔与何叔,夜深风寒,回去要注意安全哈。”
桐叔和何叔是厨工,只上午间和晚上的班,所以没必要在铺子里睡了。
“如果在这里睡保暖就行,我也累得懒得动了。”沐氏道。
“放心,后院有炭火,绝对保暖。”周宴宴补充道。
“不对呀,”周禹忽而提醒,“要是我们都留宿这里,明日谁来为铺子补充新鲜蔬菜?今日的量已经用完了。”他略一沉吟,“这样吧,你们留下,我独自回去便是。”
周宴宴闻言,突然想起什么,强忍疲惫,振作精神说道:“我也随禹兄一同回去,我有些私事需与我爹商议。”
经过一番商议,铺内最终只留下伯父和伯母。
周宴宴紧随周禹,在凛冽寒风中乘坐马车缓缓驶回村落,抵达家门时,已过午夜十二点。
屋内,周父辗转反侧,窗外隐约传来马蹄声,他即刻披衣而起,手执烛台,依杖而出,迎向归来的身影。
“怎的这么晚才回?”周父协助卸下马车,父女俩随后步入室内。
“铺子忙不过来了,所以就晚了点。”
沐氏亦被外头的动静惊醒,她裹着棉被坐于榻上,一见周宴宴便连忙伸手,摸了摸女儿冻得发红的小脸。“看这小脸冻得,快上来炕上,暖和些。”
周宴宴依言爬上炕,钻进被窝,那股暖流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寒意,她疲惫地叹息,“还是家最温馨,这一天真是累煞我也。”
沐氏满眼怜惜,轻抚周宴宴的发顶,关切询问:“开业首日,生意怎么样?”
周宴宴闭目养神,“还不错,尤其是素馅包子、肠粉和油条,颇受欢迎,明日的顾客恐怕还会更多呢。”
言毕,她不忘提醒双亲,“爹,娘,记得大棚里的空地要及时播种,否则后续供应恐会跟不上。”
“好,你菜拔走了我就把种子撒上了,第一批种下的小苗都长出老高了。”周父应道。
“明天,爹你在村里给我找三个洗碗工吧,要干净利索的妇人,一天四十文钱,供吃不供住。”
“两两一组,两班倒,一组负责早上,从寅时到巳时。一组负责晚上,从申时到亥时,这些你都提前告诉她们。”周宴宴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周父点头,“我知道了,找到人直接让她们去店里找你。”
“对,去店里找我就行。”周宴宴嘀咕了几句就闭上了眼睛,衣服也不脱了,就这样睡了。
李氏要帮周宴宴脱衣服,周父道,“棉衣脱了就行,别动她了,让她睡吧。”他知道这宴宴是累坏了。
不仅周宴宴累,其他人也累,开张大吉,生意火爆,人人忙昏了头,那样熬得住,回到家都倒头就睡,看的各自家人都心疼不已。
翌日。
还没到两点钟周宴宴就